理性的思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長滿野草和蒺藜的野地裡,深一腳淺一腳地飛奔,也不知跌了多少跟頭。但只要爬起來,他的一雙眼睛始終盯著南邊的一片燈火。他知道,那是大宋朝所屬的雄州(今河北雄縣),離白溝也就二十里地。這使他很興奮,有種棄暗投明的感覺。哇,他即將要脫去左衽的契丹衣服,而改穿漢人的服飾。這是他夢寐以求的,怎能不讓人興奮!
就在他飛跑著的時候,被後面追上來的兩個人將他捉住了,李良嗣以為遼人越境來捉拿他了,立刻嚇得癱軟下來。經一番交涉,方得知原來是雄州知州派來接應的人,兩人由於長時間的等待,聽不見李良嗣的訊號,以為不會來了,蹲在草叢中睡著了。當被李良嗣“嘩啦啦”的上岸聲驚醒,兩人還在側耳傾聽是人還是水禽弄出的響聲,李良嗣已經開始飛奔。兩人又不敢大聲喊叫,經好一陣追趕,總算抓逮到了他,此時,都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大汗淋漓。
路上備有車子,兩人將李良嗣接到車子上。
到了雄州,雄州知州為落湯雞似的李良嗣更換了衣服。李良嗣掏出早已準備好的蠟丸信。
信曰:
良嗣,族本漢人,素居燕京霍陰,自遠祖以來,悉登士路,且披裘食祿,不絕如線,然未嘗少忘堯風,欲去左衽而莫遂其志,比者,國君嗣位以來,排斥忠良,任用群小,女真侵凌,官兵奔北,盜賊蜂起,攻陷州縣,邊報日聞,民罹塗炭,宗社傾危,指日可待。邇又天祚下詔親征女真,軍民聞之無不惶駭,揣其軍情,無有鬥志。良嗣雖愚憨無知,度其事勢,遼國必亡。良嗣日夜籌思,偷生無地,因省《易系》有云:“見幾而作,不俟終日。”《語》不云乎:“危邦不入,亂邦不居。”良嗣久服先王之教,敢佩斯言,欲舉家貪生,南歸聖域,得復漢家衣裳,以酬素志。伏望察良嗣憂誠不妄,憫恤轍魚,代奏朝廷,速使向化。倘蒙睿旨,允其愚肯,預叱會期,俯伏前去,不勝萬幸。
李良嗣又將幾年前,與太尉童貫約期來歸的話,一五一十地說了。
知州把李良嗣安排了,急速派人持蠟丸書,騎馬飛奔京城汴梁稟報。宋徽宗不知是接納好,還是不接納好?接納,對收復漢地有利,但也怕遼國知道,破壞了兩國關係。一時拿不定主意。就問童貫。童貫說:“自古招徠,國之盛德,又況遼國用兵,軍民不附,良嗣歸明,故當收留。”
於是,宋徽宗接待了李良嗣。李良嗣又將遼國必亡,及“聯金取燕之策”復訴了一遍,甚得徽宗賞識,當即賜李良嗣國姓,改名趙良嗣。並對其進行了封賞。
令趙良嗣不得其解的是,大宋朝那麼想收復燕雲之地,為此,先帝曾發動過兩次對遼的戰爭,當然,都以宋的失敗而告終。可現在的形勢和過去大不相同,他看到遼國必亡的時候,女真人阿骨打剛剛起兵。時至今日,遼國必亡已經十分明顯,那麼,顯然聯金滅遼,收復燕雲之地,就是明智之舉。倘依某些大臣的意見,依然要恪守遼宋簽署的不平等的澶淵之盟,那麼,只能是坐失良機,眼睜睜地看著金人把所有的遼人地盤收為金有。
有些大臣就是鼠目寸光,極力反對“聯金取燕”之策。
就在金使散覩等人抵達京城議和,仍有不同的聲音。當使臣回國時,回書用何種形式,徽宗徵求趙良嗣的意見。趙良嗣說,使者作為國家的代表,回信當然應該用國書的形式。可直秘閣趙有開,妄自尊大,卻堅決反對,說什麼“女直之酋,止節度使,世受契丹封爵,常慕中朝,不得臣屬。”要回書用對屬下的口氣。趙有開不了解實際情況,盲目抬高大宋朝的地位,以為這樣便是精忠愛國。如此無視宋金聯盟,豈不知到後來,會低三下四輸得更慘。為此,趙良嗣和趙有開爭得面紅耳赤。徽宗聽了莫衷一是,最後,皇上只好徵求金國使者散覩的意見。沒想到,散覩竟是個糊塗蟲,他也是頭次出使,一味持友好的態度,乃至在這個原則問題上,在不知利害干係的情況下,說,究竟用哪種回書形式,由你們自定好了。
皇上採取了趙有開的意見,用對臣下的語氣,回了詔書。以宋制封散覩為忠義郎,對其他金國使臣也封賞有差。然後,派趙有開隨金國使者使金。
真不知趙有開如何收場?趙良嗣想。不幸的是,趙有開一到登州,沒等上船,就病逝了。恰這時,又有人奏報徽宗說,金人已與遼國議和,遼國封阿骨打為東懷國皇帝。徽宗不問青紅皂白,立即罷使人之行,滯留金國使者,後來,只讓登州呼延慶,攜比詔書更為低階的牒文隨散覩使金。
結果,呼延慶回朝奏報。說阿骨打對宋朝以不平等的態度與之交往,非常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