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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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發生瞭如山崩一般的推擠,這個受驚嚇的黑人小女孩(萬壽菊:來自哈蒙德市下街區費爾法克斯大街南段)嚇得要死,於是長腿擋在道中央,保護她,可洛費爾將她從隊伍中拖了出來。幾分鐘之後,洛費爾說著諸如“黑鬼情人”之類的話,長腿失去了冷靜,記不得後來她幹了些什麼,天哪,她只記得做了不得不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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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侮辱(2)
“狐火”榮譽!
“狐火”正義!
滿臉浮腫、大汗淋漓的朗·洛費爾說,“你這個小該死的!你這個小蕩婦!哦,寶貝,你會為這一切後悔的!”她猙獰地笑了,彷彿有人剛剛送了一個禮物給她似的,一切都是那樣出乎意料。結果,這件事受到了緊急的處理,洛費爾利用職權,和另兩名看守“隔離”同室者,將長腿兩手反綁背後,拖著她就走。長腿對這樣的痛苦感到噁心,開始頭暈。這些大塊頭、聲音沙啞的女人,沒有理會她;她們身穿海軍藍硬挺制服,有綁腿的長襪,如同護士的長襪那樣。這就是上帝僱傭她們所做的工作,這就是她們要做的工作。
長腿被拖得一臉慘白,痛苦不堪。現在她被拖出了沉寂的餐廳,穿過開著門的廚房,到了過道,一股熱浪襲來,強烈的燒焦了的燕麥的氣味,發酸以至有毒的牛奶味、油脂味、清潔劑的氣味,又穿過了F舍、G舍、H舍(這些只有一層的矮小的建築物其實都不是住舍,只是儲存空間罷了,就像工棚或是雞籠,煤渣和水泥的牆,小的正方形的窗,骯髒的玻璃,有防護電線網——H舍是長腿—薩多夫斯基的,但她將有好幾天不會回到這裡);穿過燈光微弱、不通風的洞穴,這裡是醫務室,六張床永遠被人佔著,再穿過一個交叉路口就到了室外。清早凜冽的寒風讓人驚顫,天空猝然間裂開,失去了方向,好像腳底下的地面已經掉了一般,但這種感覺正在飛逝,這個緊靠一個生活設施的工棚般的凹室,就是“隔離室”。
對朗·洛費爾和另一名看守來說,她們很幸運,今天早上這個“隔離室”沒有人佔著,她們並沒有想到事先來檢視一下。
或許來檢視一下這個牢房是否乾淨,準備給人住——比如,這不再是停下來撒尿的臨時廁所;滿眼盡是蟑螂。
“好了,你這該死的‘黑鬼情人’,你到了——”她們將她往裡猛地一推,她就像個破布娃娃直直地倒了下去。
我好害怕,我快要瘋掉了,馬迪。我害怕我不像我以為的那樣堅強。
沒有蓋子的汙穢的廁所,地板上鋪平的墊子,沒有床單,沒有枕頭,只有一扇窗戶,這扇窗戶被殘忍地建在高高的牆上,大約是十二英寸長,十五英寸寬。骯髒的玻璃窗格子,佈滿了電絲網;除了電絲網,這兒,玻璃裡面還是電絲網。
經過漫長的一天,一束長方形的微弱的亮光掠過地面,照亮著那覆蓋在地板上的灰塵、泥土、頭髮,如同棉楊白的種子一般。
塞里奧特神父念著她的名字:瑪格麗特。
他不愛她,那個老頭,因為他不認識她。但是,當他說話時,她總是聽著,這就是命運,她曉得。她聽著。
他重複著在公園裡告訴過她的事情,是關於死神的事情。
你年齡越大,你預演死亡的次數就越多。因此,你不要那樣害怕。不是死神本身讓人害怕,而是接近死神讓人恐懼,因為你的思想,你,都呈現在死神的面前了。
長腿笑著說,狗屁!我可能是一個懦夫,就是這麼一回事。
塞里奧特神父也笑了,這個消瘦的小老頭,他的寶貝一樣的威士忌藏在一個紙袋裡。他說,哦,不,不,不,你不是的,我親愛的。不。
長腿懷疑地說,是嗎?你怎麼知道?
塞里奧特神父說,賜福給心靈純淨的人,瑪格麗特。因為你將看見天父。
就在他們對她進行登記、審問的管轄區,他們對她的侮辱也開始了。因此,她第一次品嚐到了極度恐懼的滋味,那就是一切都正在偏離原來的軌道,一切都失控了。
當那個公路巡邏警察追逐她的時候,她當然害怕過。可事實上她怕個屁。只是為了她的那幫需要她並信賴她的“狐火”姐妹們,她才躲避他,誰讓她是“狐火”的司令哩!
一旦警察抓到了她,他們粗暴地對待她,她只好認命。也許會像她的老爸那樣有時候扇她一耳光,可是不會傷害她(她以為)。或像在學校裡,就像在黑板上給一個句子加上標點或寫一句話,這些都不算什麼侮辱。但是,這幫警察給她的侮辱卻是,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