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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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正義”(2)
我們所有被指控的人都由同一名由法庭指派的社會工作者勸教,一個名叫西斯金的婦女。她說服長腿將她的頭髮梳得整潔,編好,再用髮卡把它卡住;可是,只要長腿一搖頭,她那些捲曲的頭髮又鬆鬆的掉了下來,披散開來,還是卷卷的,怪怪的。她的左臉傷得最厲害,已經瘀青了、紅腫了,所以她的臉看起來不平衡,顯得具有挑釁性,鋌而走險。她說,聲音突然變得很細,帶著懷疑的口氣,“——這個法庭對我沒有任何審判權”。
奧爾達克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從他那寬大的加高的桌子光潔的桌面上,凝視著這個一頭亂髮的少女幫女孩,薩多夫斯基。
“哦,是嗎?沒有嗎?”
在馬迪的筆記本里有一張發黃了的摺疊起來的小紙片,當時她很倉促、很擔心、很恐懼地塗寫了這張紙片。我開啟它,將它展平,發現這是一張正式指控書,在1954年4月8日這天,紐約州哈蒙德縣未成年法庭指控瑪格麗特·安·薩多夫斯基。
我記不清曾寫下這張紙條,但是我一定寫過。為了這個“歷史檔案”。
天哪,他們指控長腿犯有重大的盜竊罪、無照駕駛罪、危險駕駛罪、超速罪、危害他人生命罪、拒絕服從警官罪、蓄意破壞他人財產罪、行為混亂罪、擁有暗藏武器罪、擁有非法武器罪、使用致命武器行兇襲擊他人罪、習慣性逃學罪,學校的一名“問題學生”,一個“不可救藥的未成年犯罪者”,一個“淫亂的未成年犯罪者”——!
正是長腿自己的父親來到了未成年法庭,並背叛了她。他的證詞比莫頓·沃爾(莫頓提供假證以反對我們所有的人)更糟糕,充滿謊言和誇大之辭。你會相信這一切嗎?
阿布·薩多夫斯基!——在下街區任何地方,人人都知道他的名聲:脾氣暴躁、性情多變、好打架、酗酒,與女人的問題,與僱主的矛盾。看一看這個男人,他的一隻腿比另一隻短一截,因此,他走路倒向一邊,構成一個危險的角度。他滿面怒容,——但還是一個長得好看的男人,或許曾經還是一個粗壯的男人,沒有一點地方長得像長腿。——雖然他與長腿一起出現在未成年人法庭,但是他幾乎不瞅她一眼,彷彿他因羞恥而受到了傷害,他一臉冰冷鎮定,鬍子颳得乾乾淨淨,甚至穿了一套西裝,打著領帶。長腿說,自從他的一個酒友死去五年來,她還從沒有看見她父親穿這樣一身。他曾經穿著那套西裝去參加他朋友的葬禮,然後失蹤了三天,最終,因醉酒被拘。長腿不得不將他保釋出來。他正對奧爾達克說,很平靜的樣子,“承認”他再也不能管好他的女兒了,她就像今天的許多孩子一樣已經不服管教。也許,要是他在她的母親死後再婚,也許情況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長腿說,她怎麼也不相信她所聽到的,不相信他會這樣說,於是他們打了起來。她萬萬沒有想到她的父親竟然會在陌生人面前以這樣的方式背叛她,——“哦,馬迪,我的心都碎了,我決不會原諒他。”
他們問阿布·薩多夫斯基,他的女兒是不是捲入了毒品交易?——她是不是一個幫的成員?——她“淫亂”嗎?——那個叛徒站著沉默不語,皺起的下巴抵著他的脖子,好像在盯著自己的鞋子看,他沒法回答出這個問題。
長腿—薩多夫斯基——“淫亂”!——哪怕有任何傢伙膽敢向她伸手,長腿一定會殺了他。
這樣,奧爾達克可能花了十分鐘與檢察官和西斯金夫人商討,然後宣判長腿去一個我們都怕得要死的地方——紅岸州少女管教所(還有一個單獨的少年管教所,是少女管教所的兩倍大,緊挨著紅岸鎮)。在下街區,大多數人都認識紅岸管教所的孩子或與紅岸管教所的孩子有關聯,就正如大多數人都熟悉梅伍德(州男性監獄)和米勒娜(州精神病醫院)一樣。因此就有一些關於這些地方的笑話,你一生都會聽到的笑話,不是由於這些笑話多麼滑稽好笑,而是因為它們一點也不好笑,就像講有關死亡的笑話那樣。聽見像那些在法庭上被唸到的真名實姓,由某個婊子養的王八蛋念出來,他什麼也不知道,他們就記錄在案,使之成為真實,這大約是你能夠想象得到的最可怕的事情。
二、“正義”(3)
長腿立即說,“‘最少五個月’——那最多是什麼意思?”奧爾達克回答說,“這就取決於你啦,年輕女士。”
當女監警覺地觀望我們,以免我們悄悄地給我們的“狐火”姐妹送點違禁品的時候,長腿與我們一一擁抱:戈爾迪、蘭娜、麗塔、瓦奧萊特、託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