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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飛宇(6)
畢:沒錯。權力,或者說,極權,一直是我關注的東西。每個作家都有他不願意放棄的興奮點,我的興奮點是在這兒。說到這裡就要談理由了,一個作品,一個作家的理由到底是什麼?對我來說,我的理由就是對極權的關注,也可以反過來說,我關注最基本的人的權力。我是熱愛權力的人,而不是相反。我希望我們自己,我作品中的人,都有我們的基本權力。
張:但我的感受是,“三玉”尤其《玉秀》、《玉秧》用“權力映象”一說還大致可以解釋,但到《平原》我們就很難說是畢飛宇依靠某種模式寫出來的。準確地說,它應該是您對生活記憶的捕捉、想象與呈現,如同古人所講的“象”,混沌,且不可解釋。
畢:《平原》畢竟是長篇,開闊得多。就像玉米那個小姑娘後面的辮子,《玉米》只有兩三股,不管怎麼編,你都能看到三股東西交織的痕跡,《平原》卻遠不止兩股、三股。你剛才說到了“混沌”,如果《平原》有什麼讓我不滿意的,恰恰就在此,它混沌得還不夠。一個長篇,你不到三言兩語概括起來把它打發了,它肯定是失敗的。文學史上一個極端的例子是《紅樓夢》,它寫得非常實,像雕刻,諸如人物關係、打扮、飲食、建築之類的細節,都纖毫必現。但是當你把這個很實很實的作品讀完之後,你卻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