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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突圍到紮紮實實的文學狀態中去;從客廳寫作突圍到面向社會面向大地的寫作中去。如今有些青年作家,也有一部分沉不住氣的中年作家,日思夜想的是幹一次空手套白狼的寫作暴富,在沒多少感情投注、沒多少生活投注、沒多少藝術投注的情況下,企圖靠炒作和包裝來一夜之間紅遍天下。這是一股傳染性很強的文學逆流,也是一種文學的集體癔症。那些嚴肅的作家,有使命感的作家必須保持警惕,同時要用你的結實的、有分量的作品來同這股逆流抗衡。因為文學是有著它的永恆的標準的。第三點,我一再強調,一再感謝生活,這是我發自肺腑的話。如果你不深入生活,不向鮮活的生活索取靈感,不進入到生活的角落,你的作品就不能保持住文學最寶貴的品質——真誠,就無法達到文學追求的最高目標——真理。我永遠相信生活,不僅因為生活給了我故事,生活給了我靈感,生活給了我思想,生活給了我感情,生活給了我才華展示的舞臺,更重要的是給了我一種寫作者的自信。
對話陳應松
靈魂的守望與救贖
周新民 陳應松
周新民(以下簡稱周):陳老師您好,感謝您接受採訪。首先您能跟我談談您的文學啟蒙教育嗎?
陳應松(以下簡稱陳):這真的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問題。我最早的時候是學畫畫的。小時候很喜歡畫畫,但我作文又很好,在高中的時候開始寫詩。高中的時候我的老師寫詩又畫畫,對我影響非常大,於是我開始寫詩。
周:在您離開學校走上社會後,有哪些契機促使您走上文學創作的道路?
陳:離開學校後,我下放當知青,到了一個水利工地捶石頭,因我會畫畫,就被借到指揮部。我在那裡主要辦牆報,寫寫畫畫,寫的是鼓舞士氣的快板詩之類。就這樣寫了大量的“詩”。
周:還有別的什麼原因嗎?比如說某些偶然性的因素。
陳:是的,促使我繼續堅持文學創作的機會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我寫了一些詩歌寄到文化館,但後來就沒有迴音了。我又到縣城的電廠當“亦工亦農”,相當於現在的打工仔。有一次回小鎮,在車上和一位同學遇到,高談闊論,後面一箇中年人聽到我們的談話,問我是不是陳應松,因為我和同學談話時互呼了名字,並且談的是文學。我說我是,然後他說他是文化館的,叫陳善文,他說他們的《革命文藝》發表了我兩首詩,是我在電排工地寫的,後來寄過去又打了回來,說是查無此人。他就叫我趕快到文化館去拿。其實我工作的電廠離文化館很近,不足百米,但因為工作很累,我從來沒有進去過,當他跟我說的時候我已經忘了寄的幾首詩。然後去拿刊物,看到了自己變成鉛字的作品。就這樣認識了文化館的老師,然後認識了縣城的很多業餘作者,這就繼續寫詩了。確實很偶然的,文學創作它真的很偶然,當然與你自身素質也很有關係,因為我本來就愛好寫作,但因為我認識了文化館的文學老師,就放棄了畫畫。到現在我還是非常喜歡畫畫,仍難割捨,不過一心不能二用。
陳應松(4)
周:除了這個極偶然的因素外,與你生長的地域是不是也有一點關係,因為公安在文學史上是很有名的,出過一個“公安派”。
陳:現在回想起來肯定是有影響的。從較大的地域因素來講,我的出生地公安,甚至整個荊州,是楚地的中心,這塊地方文風深厚,楚文化的博大使你不想受薰陶也不可能。公安又有“公安派”。“公安派”的“獨抒性靈”,跟這塊土地也有關係吧。此外這個地方有濃郁的民間文化,對我的文學創作的影響比較大,我的外祖母很能講故事,我熟悉的鄉人都能講,特別是鬼故事,楚人好巫,在我的家鄉尤其如此。從小我感受到的巫鬼氣氛,激發了我的想象力,那種記憶是對文學最好的滋養。
周:您具體生活的環境,比如您成長的村莊、小鎮對您的文學創作也有一些影響吧?
陳:我出生於一個非常小的小鎮,小鎮對我的文學創作有很大的影響。這個小鎮裡有一大批讀書人,讀書的氛圍很濃厚,可以讀到很多小說,當時的很多小說我都能看到,什麼《青春之歌》、《小城春秋》、《紅巖》、《鐵道游擊隊》、《紅旗譜》、《清江壯歌》,等等。我家裡很窮,我是一個左撇子,當時有一種遊戲叫“打波”,就是打分子錢,我這個左撇子非常準,總是贏錢,贏了錢,我除了買顏料畫畫,就是買書。小鎮的供銷社裡有賣書的,魯迅的書全有,那時的書很便宜,都是一兩毛一本,我現在還儲存著那時買的一套魯迅的書。魯迅潛移默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