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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響了我,而且對我的影響很深。我起初寫的一些散文都是模仿魯迅的《野草》,現在我小說的語言裡面一樣看得到魯迅語言的影子。
周:看來影響您的文學道路的因素還是很複雜的。
陳:是的。地域的影響只是一種潛在的影響,但是直接的影響有以下幾個:一個是高中時老師寫詩;第二就是我認識了文化館的陳老師,我寫過一篇文章懷念他,發在《湖北日報》上,他帶過我縣一大批的作者;第三就是小鎮的影響,小鎮的文化氛圍對我有很大的影響。
周:在您寫小說之前,您主要是以詩歌聞名,那時您寫過小說嗎?
陳:在那寫詩的十年中,我也寫過幾篇小說,但那時寫得很差,不多。真正寫小說是在武漢大學讀書的時候,是1985年,從那時就慢慢退出詩壇。1986年6月開始在大刊物上,如在《人民文學》和《上海文學》上同時發表了兩篇小說《梟》和《火鳥》。
周:您寫了十年的詩歌,怎麼突然轉到小說創作上?其中變化的原因是什麼?
陳:還是受到了刺激。當時我們是武漢大學的插班生,一個班裡大家都在寫小說。他們很瞧不起寫詩的,他們認為寫小說可以得到大名,有幾個人跟我這麼說過。但我認為小說不能算作文學,我認為最純粹的文學是詩歌,小說所表現的生活太蕪雜了,它不純粹。我是酷愛詩歌的。但是他們刺激我,總覺得我不會寫小說,好像說我只能寫那麼幾首小詩。當時,一個寢室有四五個人,都在寫小說,所以我也就開始寫小說了,並且相信我一定比他們寫得更好。果然,我發的小說刊物比他們大。
周:還有沒有其他方面的因素對您的創作發生影響?
陳:應該說學校的氛圍對我轉向寫小說沒有任何影響,主要還是別人的刺激,想自己為自己爭口氣。我寫的第一個中篇《黑艄樓》也發在《上海文學》上,1987年第3期。當時《上海文學》是非常有影響的。。 最好的txt下載網
陳應松(5)
周:您文學作品中經常提到“北緯30°”,在您心目中它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陳:“北緯30°”是後來發現的,後來發現我的故鄉小鎮穿過北緯30°。我是個神秘主義者,我相信我們荊楚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種神秘傾向。我發現“北緯30°”很有意味,與我追求的東西不謀而合。剛好它是一個非常神秘的地域,所謂北緯30°神秘文化圈,是從北緯29°到北緯31°,那裡有很多神秘的東西,我是一個比別人更加相信神秘的神秘主義者。
周:具體而言,您發現“北緯30°”有哪些神秘的東西呢?
陳:太多了,像百慕大三角、金字塔、野人,關於這方面的書我看了很多,也寫了一些關於這方面的文章。比方說中國四大佛教聖地就有三個在這個緯度上:普陀山、九華山、峨眉山。再就是名山大川,比如黃山、廬山,包括神農架、珠穆朗瑪等都在這個緯度。它還是許多大河的入海口,比如密西西比河、長江、尼羅河、幼發拉底河等,它穿過的河流如印度河、底格里斯河、拉薩河,包括前面說的那些河流又全部是宗教的河流。在我們周圍穿過這條緯度的也有很多神秘的現象,如鄱陽湖的老爺廟沉船區,洞庭湖水怪和呼救石,洪湖的水怪。我們公安和松滋有一種吵鬧鬼,是一種很小的隱形人,它還會說話。這事在前年松滋的一本刊物上還登過一篇長文:發生在解放初,還沒破譯的一個奇怪案件。就是發現有人在屋樑上講話,卻見不到人。樑上的臘肉移動,有個武裝部長不信,拿手槍打,怎麼也打不到。這個吵鬧鬼在湖北又叫“宵神”。神農架的神秘現象就更多了。
周:“北緯30°”算是一種神秘文化的符號,神秘文化在您的小說創作中反覆出現,不僅在“神農架系列”小說中有很多神秘景象和事物、事件,在您早期的小說中,神秘文化也大量存在。看來它對您創作的影響很深。
陳:確實如此。我的神農架小說中的神秘事情不是我編的,是真實的存在。寫神農架,你不想神秘都不行,這與我喜歡魔幻現實主義無關。我早期的小說如《將軍柱》、《火鳥》、《梟》、《黑藻》等,這又是與我童年的記憶很有聯絡的。我童年遭遇過許多無法解釋的事,巫啊鬼啊,這不能不反映到我的小說中。從一定意義上說,小說就是童年的記憶。我見到過“鬼”,見到過飛碟。在我們那個小鎮,人與“鬼”沒什麼界限,人人都聲稱見到過“鬼”,且天天發生。我認為,這個“鬼”,與“北緯30°”有極大關係。所謂楚人好巫鬼,說不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