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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更緊要,這和一些人的想法不符。獲悉“是什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雖然事實就擺在那裡,但人們拒絕承認。“應該是什麼”則非常容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應該是什麼”,並按自己的想法作用現實,不免帶來衝突和無窮的災難。在功利慾望的驅使下,大家不求無過,但求有功。我還是覺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更是究竟。但求無過不僅指行動,更關鍵的是對現實不打折扣、去偽存真的認識。
李:談談您對文學評論的看法吧。在這個問題上,您給很多人的印象是偏激和極端,但其實您也說過比較中肯的話,您曾講過,評論家與作家“擦肩而過”很經常也很正常,只要“合法”就行,而且您自己也評論過一些朋友的創作。站在您的立場和角度,您覺得評論者應該怎樣進入作家和作品?
韓:評論有各種套路,但我比較欣賞的還是那種獨立於作品的評論。具體的作品只是評論的材料,就像生活、觀察是寫作的材料一樣。評論家的自我感覺也應該是一個藝術家,他可以評論差勁的作品而構成自己的傑出作品。評論家和作家的平等不應該是一項權利要求。我認為,好的評論和好的文學在價值上平等,差勁的評論和差勁的文學同樣都是差勁的。不存在天然的“行業”優越,由此產生的種種自卑或者傲慢都是很可笑的。只有將評論當做文學的附屬物時,評論家們才會不知道如何自處。一會兒要領導、規範、教訓文學和寫作,一會兒又顯得那麼唯唯諾諾,自覺低人一頭。由於歷史原因,由於因循的學院體系,目前中國的評論界情況堪憂。主要是缺少不拘一格的天才型人物,同時也缺少老老實實的本分之人。
韓東(8)
李:今天的文學已經失去了往日的轟動,您怎麼看文學的這種處境?是不是您早就盼望著了(笑)?有人認為文學會“消亡”,您怎麼看待文學的前景問題?
韓:文學的處境不好,不是因為它沒有以前“轟動”了,而是對待文學的急功近利。作者的寫作和讀者的閱讀目前都顯得非常急躁。內心的貪婪和外在的急切不侷限於文學寫作領域,當然,文學寫作領域也不能倖免。存在著某種“時代病”,全民皆病,不可能文學家獨醒。要求文學的“轟動”,併為此得意或惋惜,正是這種病症的表達。我覺得,文學即使“消亡”,也會以另一種方式或者技術手段“再生”的。消亡和再生的不過是方式,除非你認為文學就是一種方式,僅僅只是方式。只要文字存在,以此作為材料的藝術就會存在。還有什麼可說的呢?方式的多樣化、革新甚至傳統印刷術的沒落都未見得是一件壞事。退一萬步說,就算文學註定要消亡,我們又何必為此痛心疾首呢?生死一體,壽終正寢的死亡總是值得歡迎的。
李:詩歌呢?詩歌與一般讀者的隔膜是一個顯而易見的事情,研究之外,我也是隻讀那些有“感覺”的詩,我覺得指責閱讀者的口味和閱讀水平是不太講道理的,詩歌本身應該也存在問題,可能還有我們的現代漢語?而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和一些詩人的不負責有很大關係,詩人的寫作難道只是面向自己,關起門來孤芳自賞嗎?那些在此之下為自己的平庸和自戀尋找到藉口的就更不用提了。固然有一些真誠、嚴肅而又明事理的詩人繼續堅持和探索,但詩歌是否會因為這種不良的生長環境而進一步萎縮以至於消亡?
韓:讀與寫是互動的。詩歌的責任在於寫詩的人,肯定也在於讀詩的人。如今,讀與寫的和諧關係被破壞了,剩下的只是寫詩的和讀詩的或者寫詩的和不讀詩的互相指責,各自負氣,這是一種惡性迴圈。寫詩的人越來越不念及讀者,而讀者也越來越不買詩人的賬。他們都可以各自生存,唯獨詩歌缺少流動,猶如一潭死水。詩歌應是活水,這還有什麼可說的呢?在目前的困境下,大家都看見了詩人的無能、自戀,但作為詩歌生存環境的一部分,你看沒看見讀者的無能、自負?看沒看見傳播渠道——例如出版、媒體的無能和自負?你向我要求好的詩歌、好的詩人,但他真的出現、存在時,你可能知道嗎?認得出來嗎?我們缺少好的詩人,也缺少好的讀者,缺乏好的媒體以及評論,缺乏的真多!我覺得大家應該各司其職,首先做好自己。詩人不是給你家唱堂會的,讀者也不是生來就應該給詩人捧臭腳的,這些都是一些最基本的認識。
李:寫完了《小城好漢》之後,還有什麼打算?
韓:我剛完成的小說在雜誌上發表時叫《英特邁往》,出書的時候叫《小城好漢之英特邁往》。後一個名字主要是考慮到書的“賣相”,因為大家對“英特邁往”這個成語比較生疏。按照目前的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