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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左右,幾前置一痰桶,說明這一對夫婦胸腔裡痰多。據說,美國前總統訪華時,特別買了一個痰桶,帶回了美國。
中國官方也不是沒有注意到這個現象。很多年以前,北京市公佈了一項罰款的規定:凡在大街上隨地吐痰者,處以五毛錢的罰款。有一次,一個人在大街上吐痰,被檢查人員發現,立刻走過來,向吐痰人索要罰款。那個人處變不驚,立刻又吐一口痰在地上,嘴裡說:“五毛錢找錢麻煩,我索性再吐上一口,湊足一元錢,公私兩利。”這個故事真實性如何,我不是親身經歷,不敢確說,但是流傳得紛紛揚揚,我寧信其有,而不信其無。
也是在很多年以前,北大動員群眾,反擊隨地吐痰的惡習。沒有聽說有什麼罰款。僅在學校內幾條大馬路上,派人檢查吐痰的痕跡,查出來後,用紅粉筆圈一個圓圈,以痰跡為中心。這種檢查簡直易如反掌,隔不遠,就能畫一個大紅圈。結果是滿地斑斕,像是一幅未來派的圖畫。
結果怎樣呢?在北京大街上照樣能夠看到和聽到,左右不遠,有人“吭——咔”一聲,一團濃痰飛落在人行道上,熟練得有如大匠運斤成風,北大校園內也仍然是痰跡斑駁陸離。
我們中華民族是偉大的民族,是英勇善戰的民族,我們能夠以弱勝強,戰勝了武裝到牙齒的外敵和國內反動派,對像“國吐”這樣的還達不到癬疥之疾的弊端竟至於束手無策嗎?
更為嚴重的是,最近幾年來,國際旅遊之風興。“國吐”也隨之傳到國外。據說,我們近鄰的一個國家,為外國遊人制定了注意事項,都用英文寫成,獨有一條是用漢文:“請勿隨地吐痰!”針對性極其鮮明。但卻決非誣衊。我們這一張臉往哪裡擺呀!
治這樣的頑症有辦法沒有呢?我認為,有的。新加坡的辦法就值得我們參考。他們用的是嚴懲重罰。你要是敢在大街上吐一口痰,甚至只是丟一點垃圾。罰款之重讓你多年難忘。如果在北京有人在大街上吐痰,不是罰五毛,而是罰五百元,他就決不敢再吐第二口了。但這要有兩個先決條件:一是耐心的教育,不厭其煩地說明利害,苦口婆心。二是要有國家機關、法院和公安局等的有力支援。決不允許任何人耍賴。實行這個辦法,必須持之以恆,而且推向全國。用不了幾年的時間,“國吐”這種惡習就可以根除。這是我的希望,也是我的信念。
2002年6月4日
禪趣人生(1)
浙江人民出版社的楊女士給我來信,說要編輯一套“禪趣人生”叢書,“內容可包括佛禪與人生的方方面面”。“我們希望透過當代學者對於人生的一種哲學思考,給讀者特別是青年讀者一些中國傳統文化的薰陶,給被大眾文化淹溺著的當今讀書界、文化界留一小塊淨土,也為今天人文精神的重建盡一份努力。”無疑,這些都是極其美妙的想法,有意義,有價值,我毫無保留地贊成和擁護。
但是,我卻沒有立即回信。原因決不是我倨傲不恭,妄自尊大,而是因為我感到這任務過分重大,我惶恐觳觫,不敢貿然應命。其中還攙雜著一點自知之明和偏見。我生無慧根,對於哲學和義理之類的東西,不感興趣。特別是禪學,我更感到頭痛。少一半是因為我看不懂。我總覺得這一套東西恍兮惚兮,杳冥無跡。禪學家常用“羚羊掛角,無跡可尋”來作比喻,比喻是生動恰當的。然而困難也即在其中。既然無跡可尋,我們還尋什麼呢?莊子所說得魚忘筌,得意忘言。我在這裡實在是不知道何所得,又何所忘,古今中外,關於禪學的論著可謂多矣。我也確實讀了不少。但是,說一句老實話,我還沒有看到任何書、任何人能把“禪”說清楚的。
也許妙就妙在說不清楚。一說清楚,即落言筌。一落言筌,則情趣盡失。這種審美境界和思想境界,西方人是無法理解的。他們對任何東西都要求分析、分析,再分析。而據我個人的看法,分析只是人的思維方式之一,此外還有綜合的思維方式,這是我們東方人所特有,至少是所擅長的。我現在正在讀苗東昇和劉華傑的《渾沌學縱橫談》。“渾沌學”是一個新興的但有無限前途的學科。我曾多次勸人們,特別是年輕人,注意“模糊學”和“渾沌學”,現在有了這樣一本書,我說話也有了根據,而且理直氣壯了。我先從這本書裡引一段話:“以精確的觀察、實驗和邏輯論證為基本方法的傳統科學研究,在進入人的感覺遠遠無法達到的現象領域之後,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難。因為在這些現象領域中,僅僅靠實驗、抽象、邏輯推理來探索自然奧秘的做法行不通了,需要將理性與直覺結合起來。對於認識尺度過小或過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