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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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不選擇逃離京都隱居,而是選擇了出手?”
範閒也沉默了很久,雙眸裡的平靜之意愈來愈濃,和聲說道:“一是我要證明給陛下知曉,我有與他平等談判的資格,那首先我就要有勇氣坐在他的面前與他談。二來,退出京都隱居固然是個法子,但是陛下不會願意我脫離控制。最關鍵的是……我不甘心。”
他閉上了雙眼,幽幽說道:“我可以選擇像葉流雲和費先生一樣飄洋出海,從此不理世事,管這片大陸上戰火綿延要死多少人,但我不甘心……誰都無法阻止他,那在歷史上,他就必將是正確的。”
這便是成王敗寇的道理,若無人能夠阻止慶帝,歷史上面便再也不會留下葉輕眉的任何氣息,陳萍萍也將註定成為一個惡貫滿盈,十惡不赦,最後被凌遲而死的閹賊。
範閒不甘心那縷來自故鄉的靈魂,在這片大陸上努力的結果是化成白茫茫一片大地真乾淨,所以他必須要進行最勇敢地嘗試。
“我總要試一次。”範閒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雖然敗了,但至少沒有什麼遺憾,將來死的時候,總可以告訴自己,我這一生總算勇敢過一回。”
暖爐上的藥湯在微微作響,一縷藥香籠罩著車廂,海棠怔怔地看著範閒,輕聲問道:“那你接下來怎麼辦如今的局勢,範閒奮起雷霆一擊,卻依然功敗垂成,慶帝重傷臥於宮,但終究是沒有死亡,而慶國強大的國力猶存,誰也無法正面對抵抗這頭雄獅。對於範閒來說,他如果要讓皇帝老子保持住履行承諾地誠意。就不能做出任何激怒慶國朝廷地事情。眼下襬在範閒面前的道路,似乎只有隱於小山村,就此渡過餘生一條道路。
“我要去神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範閒很誠懇地發出了邀請。
王十三郎的眼睛亮了起來,海棠朵朵微微一驚後笑了笑,說道:“王大人這一路大概也辛苦了。我去趕車去。”
“你知道路?”範閒笑了起來,忍不住又咳了兩聲。
海棠頭也未回,笑著應道:“當年在江南你提過一些,應該是在北邊。”
由霧渡河處上了官道,道旁的闊葉林漸漸變成細針一般的存在,在道旁樹上美麗冰凌的陪伴下,覆著殘雪地道路一直可以通行到北齊朝廷的都城上京。
上京城那座破舊而頗具滄桑意味的城牆。亦是被一片雪覆蓋著。雖然如今的南慶江南一帶,想必已是春芽競發,草將長,蟲將鳴的暖和日子,可是今年北齊境內小雪連降,氣溫一直沒有辦法升起來,依舊是白色為主調。
明黃的御傘就像一朵雪上的奇花般,開放在上京城古舊城頭上,漫天小雪飄灑在傘頂。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北齊皇帝陛下和他最寵愛地理貴妃二人,穿著極為華貴地毛裘,站立在傘下,站立在北齊朝廷無數太監宮女大臣之前,靜靜地注視著上京城前的那條道路。
並沒有等多久。一輛外表極為尋常的馬車從西南方向的路口處緩緩駛了過來。上京城城門大開,行出一列商隊模樣的隊伍。前去接應。
北齊皇帝的眼睛微眯,將雙手負在身後,微白的臉上帶著一抹並不怎麼健康的紅潤,他看著那輛馬車,禁不住輕輕嘆息了一聲。這聲嘆息極其壓抑,除了他身旁的司理理之外,沒有人能夠聽到。
司理理此時正抱著一個被裹地緊緊的嬰兒,低頭整理著嬰兒頭頂處的暖巾,忽聞著身邊這聲幽嘆,眼瞳裡神色幽幽,抬起頭來輕聲說道:“這麼冷的天氣,要不然……讓嬤嬤們先抱著紅豆飯下去?”
從慶曆十一年到十二年之間,北齊朝廷對於南方變幻莫測的局勢一直保持了一種極為難得地壓抑和隱忍,只是透過上杉虎調動地大軍,幫助範閒穩定了一下東夷城的局勢。之所以北齊朝廷並沒有藉著慶帝與範閒父子反目地大好機會,謀取更大的利益,最關鍵的原因,便是在於從去年秋天起,北齊皇帝便染了重病,被南慶釋放回上京城的青山木蓬先生也一時不能治好,陛下纏綿病榻數月,便是連線見臣子都極少,更遑論勞神費力操持國務。
朝政基本上是太后在處理,北齊皇帝一病便是數月,好在最為北齊臣民憂心的皇室血脈一事,在這一年裡終於傳出了好訊息,倍受陛下寵愛的理貴妃懷孕,並且成功地誕下一位公主。
或許因為這個好訊息,北齊皇帝陛下的病也漸漸好了,北齊朝堂民間無不大喜,雖然理貴妃誕下的不是位太子,但是萬千子民心想,陛下終究還年輕,只要有了開頭,後面自然可以繼續生。
這位北齊小公主的正名還沒有取,而北齊皇帝和理貴妃私下卻給這個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