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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是世上最老實的人,而將死之人,則面部表情最豐富。哪怕周邊有了風吹草動,都能讓將死之人,生出千種表情。絕望,希望,喜悅,怒色,不甘。
而眼前的這一對人也是如此,聽著男子的語氣,可聽得出是個慣使命令的人,但對這胡雅的口吻,又似溺中帶了些無奈。
旁邊圍觀的人群又多了些,各式的議論聲一絲不落地進了胡雅的耳,她奶白的麵皮渲成了胭脂色。而那名男子,依舊動一不動,他倒是習以為常,經歷了各處場合的沈查子,哪會計較這些,他將懷中不甚安分的人囚得緊緊的。
“回去,”胡雅經不住這份子議論,將臉往了沈查子衣襟處掩去。
她縮得太猛了些,鼻尖撞上了沈查子的胸膛,感覺到了一陣輕微的顫動,身子又輕飄飄了起來,再往下看時,還待她沒看清省城中各家屋脊的形狀,眼前就一陣眼花,又是一陣得意的笑聲。
“沈查子,”胡雅的怒罵聲很快就被笑聲代替了。
周嬅呆呆地見了那個絕然而去的影子,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也轟然倒塌了。
那無數夜的愛語,都比不得那怒急了的眼神,沈查子待人歷來是和善,虛偽的和善,就如他在人前,永遠是侍人和顏的孌侍。
“什麼都沒了,”周嬅愣語著,旁邊的孫屠子支吾了半天,“那人是虎丫的夫君麼?”
周嬅醒了幾分,沈查子和周嬅的言行,不正是夫妻之言行,“他只是一名孌侍,是孌侍。”周嬅尖銳的叫聲響徹在市集上,彷彿突發了瘋病般,胡亂跑了出去。
胡雅直到接觸到了地面,才安心了,想起正事兒還沒辦妥,她又急了起來:“你誤了我的事了。”
“沈府的事,你又瞎參合什麼?”讓胡雅搬出“沈府”是照了他預計的那般,誰知她又忙起了“小沈府”的事了。
“少恬的事就是我的事,”胡雅又興起了護犢的心。
“他若是一世不管事,你就看上小沈府一世不成,”看著她的眉心,已經出了些淺顯的紋路,沈查子有些不耐了。
“他早晚是要回了沈府的,”胡雅心知父子兩哪有隔夜仇,沈卿源也只是賭了口氣,再過些時日,大小沈府還不是要並回了一處去,她要做的只是在這陣子裡,看管好就是了。
“那之後呢?”沈查子瞅著她的神情,“你又要回了沈府裡?”
“那時就不干你的事了,”胡雅剛進了屋,還不及掩門,沈查子就跨了進來,“跟我走。”
聽了這話,口中的水變了些味道,胡雅也不及嚥下,含在了口中。
屋子裡,靜謐的可怕。胡雅支吾著。
“待到沈府的事情都妥當了,跟著我走,”沈查子用了不容置否地口氣,擱下了這句話,不容她回話,就走了。
走,胡雅又何曾不想,這會兒說著也是空話,還是待解決了府中的事後再說了。
胡雅想著事,又聽得院中傳來了陣瓦罐破碎聲,和三年前的西廂房一般,沈少恬又甩起了孩童脾氣。他已經好些年不這樣了,該是時候將事情說清楚了。
“少恬,”胡雅推開了房門,外頭是一派晴陽,沈少恬的房中則是灰濛濛的一片。碗筷攤了一桌,還有幾口東倒西歪的酒罈子。南邊的酒水比不得沙漠裡那般辣口,但喝得多了,酒勁也是十足的,再喝下去,是要蝕了胃口,傷了身的。
“胡雅,”沈少恬搖晃著走了過來,靠在了她的身上,嗅著那股熟悉的氣味。
“你是怎麼了?”見了他如受傷的幼獸般,水汪汪的眼裡,帶著乞憐。
“胡雅,你嫁給我好麼?”沈少恬攤開了手,將胡雅抱在了懷中。曾幾何時,是胡雅護著他的,而今,他更需要這個通身都讓人發暖的女子,“就這麼一回,你依了我,我以後就再也不胡鬧了。”
他不會同沈卿源那般朝秦暮楚,也不會讓人委屈了胡雅,連日來,賬房先生和胡雅的忙碌他都知道。但他心中的那陣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少恬,”胡雅耐著性子,對著爛醉的人說話,還真有幾分不習慣,“你還是個孩子。”
“孩子?”那雙水汪汪的眸子蒙上了層陰影,原本只是輕輕搭著的手臂一下子迸出了氣力來,“你可是嫌我手上沾得血還不多,肩膀還不如沈查子那般牢靠。”
沈少恬雖是喝多了酒,但越喝越是清醒,方才院落裡的異動和沈查子的身影,他全都是看到了。
“你。。。”胡雅有些氣急了,“好端端說起他做什麼?”
“我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