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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東西,”胡雅壯了膽,連忙將周嬅往後拉,哪知那名瘌痢頭又往胡雅的胸前探去,忽一把殺豬刀迎了上來,將那雙賊手逼退了開來。
“哪來的痞子,”來人操了口渾濁的嗓音,殺人眼一瞪,一把切肉大刀被揮得鐵水不漏,幾名地痞見了這麼一個殺氣騰騰的漢子,也是小了膽色,忙是逃竄走了。
“虎丫,”孫屠子收起了刀,大嘴幾乎裂到了耳根子底,“這不是虎丫和周嬅麼。”原來胡雅離了村後,孫屠子就如失了魂般,也無心賣肉,在村裡又討不得老婆,就索性出了村,輾轉到了省城,才又幹起了老行當,開了家雜肉鋪子,買了些雞鴨牛羊豬魚肉。
“集市裡的店金貴得很,我就尋了處鋪子,在了勞力集市裡,方才聽人說外頭有幾個痞子在此處鬧事,就上來瞧瞧。”孫屠子嘿嘿笑了兩聲,摸了摸沒幾根毛的腦門,眼止不住就往胡雅面上看去。
還真是個花一樣的人兒,孫屠子想著當年,只差一點,眼前的人兒就落到了自己的炕頭上,心裡就直冒疙瘩。三年多不見,“虎丫”早就沒了村裡姑娘的土渣子氣,原本就生得清水的一雙眸子,就如夜明珠般,不在暗處就生了光澤,再加上裁剪合宜的裙裳,行走之間,更是一派大戶人家小姐的風範。孫屠子看了兩眼,就低下了頭,將那隻還帶著些油星子的大手在兜布上擦了擦。
“孫。。。大哥,”胡雅看了周嬅一眼,見她的腳步子使勁地往外鑽。她和周嬅都有些尷尬,往日兩人雖然都有託信件和銀兩回家,但村裡的訊息,卻都沒帶了回來。打虎村裡除了女先生和個別“虎村新娘”,沒幾個人識得字,想不到今日,是孫屠子解了圍。
既然孫屠子在此處開了家肉鋪,那來來往往的粗工應該是認得不少的,胡雅想著請他介紹些人,也就不用在此處吃了毒日頭了。
“光。。。站。。。著做什麼?”鄭屠子看著日光裡,都出了些汗的胡雅和周嬅,想請了兩人到他鋪子裡坐坐。他進城後,運勢還算不錯,前年就討了個清白姑娘。只是見了胡雅熱得有些發紅的臉,他又有些說不出話來了,心底一急,越發結巴了起來,只得是手再往兜布上擦了擦,就往胡雅手上扯去,“去。。。我家坐坐。”
他氣力又大,胡雅被如此一拖,人就險些跌了出去,周嬅比先前遭了痞子調戲還要怕幾分,她可是記得分明,孫屠子可不是個好惹的人,早些年時,他還想討了胡雅做老婆,這會兒也不知是安了什麼心思。
“撤手,”胡雅的腳步離了地,肩膀撞上了個鐵硬的胸膛。這回,換做孫屠子跌了出去,那口殺豬刀也跟著滾在了土裡。
☆、真 相
“你到這裡做什麼?”被摟在了懷中的人兒眯著眼滿臉怒色的男子,兩人異口同聲地問了出來。
“我,”胡雅被沈查子半摟半抱在了懷中,聽著他喘著氣,想來是匆忙趕來的。
日光被沈查子的下顎遮擋住了,胡雅作勢就要下來,卻動彈不得,她再往上看去,才發現了沈查子。。。的身形。
她心中猛跳了起來,正是這具身子,在山縫裡時,因為光線的緣故,她沒有看清楚沈查子的面貌,只能是見了那雙藍得透徹的眸。
此時,霸道地環在了身旁的那雙臂膀,肌理分明,足足有了她腰身那般大小,高高昂著的下顎,喉骨突出。再是往上,蒼穹般的眸,刀刻般的鼻,唯獨唇形還是好看的菱形,如此的沈查子,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十三歲時,初見的少年,曾經最美好的彩色泡泡,此時,一氣破開了。嚴格意義上說,他和沈卿源確實是兄弟,兩人的眉眼都很精緻,只是沈查子看著如同歷了風雨的高山,而沈卿源則更像江南頎秀的丘陵。
“我若是來得再遲些,你還真要跟這個粗鄙的人一起去了不成,”沈查子方才亂了性子,連平日使用的“狐惑之術”都來不及維持了。
“你說些什麼?”胡雅只覺得她成了叼在了老鷹口中的雞崽,稍一動彈,就成了惡鷹的口中食。
“稍不留神,你就胡亂跑動,”沈查子看著她手上留著的油膩,惡狠狠地瞪著孫屠子,心底只想有一股衝動,將那口髒手剁了下來。
“我。。。你,”沈查子巍峨的身形配上胡雅嬌小的身形,在鬧市裡成了一道別致的景觀。
孫屠子忙是撿起了殺豬刀,看著上頭,已經崩了道口子,眼前那名半路殺出來的男子,光是瞟了他一眼,就讓這名見了了無數生死的漢子驚出了身冷汗。孫屠子見過最多的,除了大活人,不外乎是死人和將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