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訪不如上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圓形拉手,開啟櫥櫃。
“其中一個孩子把這個櫃子叫做‘整所房子的精華之地’。”
休打斷了她,“對不起,你知道是哪個孩子這麼說的嗎?是不是伊麗莎白?”
“噢,我不這樣看,我不知道究竟是哪個孩子。不過我們都知道那個莉齊有點笨。不太可能是她把這些東西整理下來留給後世的。”
一群孩子走出去參觀花園和沙地。男孩子們在草地上飛跑。另一批隊伍到了大廳。休走上樓梯,去看達爾文日常的陳列。
地板上空無一物。他看了看那些玻璃製品,又盯著那些畫看。那是查理父親羅伯特的一幅肖像,他靠在一張椅子上,身材高大,不苟言笑。近處是一段裝裱上框的引言,那是羅伯特對他兒子的一段著名的斥詞,讓休讀起來總感到一種難以言表的嚴酷:“除了打獵,玩狗,捉老鼠,你終日無所事事,你將會成為你與你整個家族的恥辱”。
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因為沒給他回信而感到一絲愧疚。
他又看到一幅年輕的菲茨洛伊的肖像畫,敏感而又英俊,黑色的頭髮和鬢角,微微上翹的鼻子,線條優美的嘴唇。一些人工製品也陳列在那兒:一張小獵犬號的剖面圖,桃花心木的櫥架,一些玻璃瓶,一個測角器,一套解剖工具,一把手槍,一張傑米·巴頓圓臉的素描像,一個裝在木盒子裡的指南針,一張橫渡赤道時達爾文“剃鬚”的速寫,還有一個帶有黃銅可旋式接目鏡的顯微鏡。
另外,在單獨一個地方,是一些用皮帶繫牢石頭製成的流星錘。它們旁邊——休屏住了呼吸——是那根短棍,就是達爾文指責莉齊從壁爐架上拿走的那根。它是一根一英尺長的金屬錨鏈,兩邊是兩個沉重的金屬把手。如果用作武器的話,是足以致命的。走之前他盯著它看了很久。
達爾文的一些名言也陳列了出來,在一盒從火地島寄到漢斯羅的骨骸旁邊,休讀道,“野人與文明人之間的鴻溝是多麼令人難以置信。”在一封給胡克的已經裝進框架的信中有一行充滿絕望的字跡:“魔鬼的信徒究竟要把大自然那笨拙、費力、誤事而又冷酷可怕的傑作描述成什麼樣子呢!”
接著是“生命之樹”的解說圖——枝杈上掛著一些裡面畫了不同動物的氣球,像聖誕節的彩燈。樹的底部是比較簡單的生物,如蛇和魚等,複雜一點的如老虎、猴子等都在高處,最頂端是人類。
休下了樓。這時大廳裡已經沒人了。他聽到樓上的腳步聲,禮品店裡的說話聲,飲料店裡的杯盤聲。他走到那個櫥櫃前,開啟門,彎腰伸進頭去——裡面是空的。藉著微弱的光線,他檢查了一下里面;左邊向裡很深,大約有4英尺高,兩邊用大約3英寸寬的木板圍了起來。木頭釘子向外突出了有三分之二的空間;底部是一塊踢腳板。
他看著那塊踢腳板,末端好像已經沒用了,兩邊有輕微的裂痕。他伸進左手碰了碰它,它動了。他趕緊抓住它,往外拉了拉,很容易就拉開了,後面有個黑洞,裡面有個小盒子。他取了出來,把踢腳板推回原處,關上櫥櫃的門,把小盒子藏到了大衣裡面,朝禮品店走去。他朝著收銀臺後的年輕女士笑了笑,一步不停地走過了放有書籍、明信片和各種小擺設的貨架。
回去的火車上,他的心怦怦狂跳。他解開帶子,開啟那個小盒子,看著他此次的收穫——莉齊描述過的那張素描畫。它已經有些褶皺了,紙面泛黃,邊角捲起,不過畫面還很清楚。他湊近了瞧了瞧這幅畫,上面有兩個人,是達爾文和麥考密克,分站在一棵樹邊,畫的下方是作畫者的首字母縮寫C。M。。他有些困惑,莉齊看出這畫的重要性是顯而易見的,而他卻看不明白。畫上沒什麼能辨別出地點的特徵——說在哪兒都成。那棵樹顯然不是那兩人在聖賈戈發現的那種猴麵包樹。那只是棵很普通的,沒什麼特徵的樹。樹後面是一些石塊,也不能說明作畫的地點。那麼那是什麼地方呢?它又有什麼意義呢?休被難住了。
一路上,他幾次拿出這幅畫來,仔細地琢磨著,但就是看不出什麼有價值的資訊來。
貝絲在喬治·愛略特旅館過了一夜。她在戶外的主廣場喝著早上的咖啡,一塊石子從雕像那邊飛過來,貝絲注意到雕像的作者給她穿上了維多利亞式的女裝,兩眼向遠方望去,像要乘風而去。她感到很好笑,找到了一座喬治·愛略特藝術陳列館,一個喬治·愛略特酒吧,甚至一所喬治·愛略特醫院。貝絲想,多麼具有諷刺意味啊,作為一個女人,瑪麗·安·艾文思不能以自己的真名發表著作,而現在這整個笨蛋村子卻靠她所選擇的一個男人的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