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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把我牽涉到那個案子裡去?”
“這是你自己說的。”
“我好像跟你沒什麼過節吧?”
“那可不一定。”
“呵呵,看來你年紀不大,報復心倒是挺強。”
“不要裝作一副臭老九的樣子,你比我大不了多少。”
司徒豐綿不再理會他,直接出了門。這個洗手間已經太老舊了,搖搖晃晃的鐵門好像隨時會倒下去,上面斑駁的鐵鏽攀上整個門框。他心想,是不是該弄個申請,請學校把不中用的門都換一換呢?想著想著就碰見了施樂樂,她和他擦肩而過。他想跟她打個招呼,可是她好像根本沒看見他,只是神情專注地盯著地面,好像腳上長了什麼奇怪的零件。他搖搖頭,也沒再在意,回了教務室。
施樂樂還在低著頭往前走,她的眼睛隱藏在齊眉的劉海下面,頭垂得很低,忽然發現無法再前進了,自己的面前多出一雙腳來,擋她個嚴實。“你?”她看見他,嚇得向後退。
他一把掐住她的胳膊,臉色陰沉:“我吩咐你的事你做了嗎?”
“我……你,你別想了!”雖然舌頭打結,施樂樂還是壯著膽子說了心聲,“我不能那麼做,江南是我最好的朋友,況且……”後面的話她說不出來了,因為她看見仇陸的眼眶是潮溼的,不僅如此,還有一滴淚沿著臉頰滾落下來。人有淚不稀奇,可,他的淚,卻是深紅色的,詭異異常。她本能地想尖叫,卻發現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個冰涼的東西,他什麼時候,已經掐住了自己的咽喉?無法轉頭,眼角餘光還能瞥見他尖利的長指甲,裡面藏有汙垢,還有一層深深的血紅。她心裡止不住作嘔,卻不能動彈。那應該是他頭一天取那貓眼珠的時候血漬滲入指甲縫中留下的,那他的手……洗過沒有?
“你,”他把頭勾下,背弓起,即使有人經過也會繞著走,這樣貌似親密的動作就像一對情侶,可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不後悔?”他低啞的聲音在走廊裡溜了一圈,一個小小的迴旋又回來了,卻像巨石壓頂,叫她喘不過氣來。
“你,你威脅我也沒用!出賣朋友我才會後悔呢!”
他看著她,眼神附有某種說不上來的含義,或許嘲弄,或許幽怨,像一潭死水深不見底,高深莫測。他忽然鬆開了掐她脖子的手,嘴角的笑卻讓她毛骨悚然寒到心底。她看見他的牙齒像白瓷一樣,忽然那白色中滲出了鮮豔的紅,就像吸血螞蝗的屍身抽出了精髓。她顫顫悠悠地坐了下去,失去了站起來的力量。
仇陸走了,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可這無聲的份量已足夠讓她神經紊亂。施樂樂無意識地轉頭去看他的背影,居然是丁點腳步聲音都聽不到的,飄渺得像無根的落葉。她的瞳孔渙散了,又集中,又渙散了,好不容易再集中起來。幾次三番折騰之後,她終於扶著紅磚牆站了起來,想一想,原來自己是想去洗手間的,才恢復意識地走過去……
第十二章 畸愛(1)
學校的洗手間有一條狹長的過道,陰冷潮溼。她就這麼心緒不寧地走著,這條路從來沒覺得長過,今天卻長得無窮無盡,她走著,頻頻回頭,總覺得有道視線緊跟著自己。一股徹骨的陰風忽然從腳底升起,一直吹到面門,讓她不自覺打了個哆嗦。樓道里靜得出奇,她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猛回頭去看,空蕩蕩的,除了風聲,還是風聲。施樂樂舉起雙手捂住耳朵,有種想哭的衝動。就在她回過頭來繼續朝前走的時候,一扇門突然開啟了,她“啊”的一聲驚叫向後栽去,一個踉蹌險些磕在水泥臺上。
“有病啊?”從那扇門後面出來的人毫不客氣地瞥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走了。
施樂樂拿起拳頭猛捶自己的太陽穴,我不能這樣!不能這樣!在神經緊張下去我真得會成神經病的!她鑽進一個廁所門,心不在焉地盯著腳尖,彷彿是第六感作祟,總覺得青灰色的水泥地上有些不乾淨的蟲子扭扭捏捏地蠕動著跟在腳尖上,它們黑色醜陋像細長的毛線,忽然張開嘴卻有紅色耀眼的尖銳獠牙。她心裡一陣犯惡心,趕緊跳開腳,拉開門逃出去,換了最靠角落的另外一間。這次她很仔細地看了看地面,什麼也沒有,才放心地關了門。剛剛鬆開皮帶,就發現鞋帶開了,她蹲下去系,忽然覺得頭頂上有什麼溼答答黏糊糊的東西流下來。這裡是二樓,上面是天台,不可能漏水吧?這個陰暗的空間裡靜得不可思議,連自己粗重的呼吸都聽得真真切切。她緩緩抬頭,眼睛徒然睜大,那發黑的紅色液體直直地落下來。她下意識地閉上眼睛,那東西還是落在了睫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