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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墨也看見了,手裡的菸頭丟了出去,站起來凝眉佇立。跑什麼?他心裡暗罵一聲,生怕不能引人注目嗎?
麥傑氣喘如牛跑到跟前,手裡那東西一點沒揹著。金墨瞪他一眼,這才會意,趕緊藏到身後,向司徒打了個招呼。
他仍是很有風度地微笑,說聲先告辭了,轉身要走。麥傑馬上把那攝像頭拿過來給金墨看:“老大,好像不對頭啊!”
“你告訴我結果就行了,拍到什麼?”
“不是拍到什麼?是……這攝像頭明顯有人動過,上面的線被人割斷了。”他把那東西舉到眼前看,那個斷了的線頭搖來晃去。
金墨蹙眉:“被人發現了就是,算了,把那東西收起來吧!以後別再弄這伎倆了,被人看見還得掀起風波,怎麼不動點腦子?”
“老大,你沒看見?”麥傑緊張地指給他看,“這被切斷的地方,有血跡。”
金墨愣了一愣,這才注意到,那黑色的線上確實有幾塊斑駁的血漬,因為已經粘稠乾涸了,顯得死黑。
這是……誰的血?
何白考慮再三,還是覺得先讓仇陸封閉治療比較好,他已經經常發現外甥神遊的狀況越來越多了,再如此下去,真難保他哪天會瘋掉。夜裡他做了一個荒唐的夢,夢中的仇陸是個咿呀學步的幼童,他腿腳不穩眼見要摔倒。何白趕緊伸手去扶他,結果,他抓著自己的手不放,力氣之大,遠遠超過了一個幼齒的孩童。何白抬眼去看,驚得差點撥出尖叫,面前的仇陸早已不再是當年的幼齒,而是個身材高大的青年。何白嚇了一跳,你怎麼了?聲音從喉嚨裡發出卻是一個尖利的女聲,細若遊絲。他驚恐地睜大雙眼,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仇陸伸出乾枯的手指,慘白如枯骨,夜色稀薄,涼到骨髓,他一邊喊著:“舅舅,救我!”一邊伸手向何白身上的衣襟撕扯。那手碰到的地方滲出一片片斑駁的血色,汙黑深紫……
他驚醒,是被身邊的老婆晃醒的。她說:“你怎麼了?臉色比死人好不了多少。”
何白說不出話來,頭上虛汗下雨一樣滾落。他睡不著,披了件白大褂站到鏡子前仔細審視自己。鏡子裡的那個中年男人面色慘白,憔悴得不像自己。入夜的風悽悽,像個哀怨的嬰孩兒在哭泣,側耳去聽,又什麼都沒有,夜深了,靜得駭人。他看著面前這塊碩大的鏡子出神,耳朵動了動,似乎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在門外徘徊,再聽,又沒有了。鏡子裡面映襯出背後的一片黑影,衣櫃旁邊距離牆角多出來的空地黑洞洞地向他招手,陰暗處似乎有雙詭黠的眼睛在眨動。何白心裡一緊,差點眼珠脫眶,速回頭,又一片靜謐,卻已經心裡發毛。他的鼻翼動了動,空氣中傳來一絲詭異的氣味,叫人頭腦發昏。仔細分辨,那是一種腐肉的腥味兒,何白腦袋一懵緊捂胸口,一塊紫黑血沫直噴出去,濺了一鏡子血花……
第十四章 四個夢(2)
夢是綿長的,叫人生死不由己。如果說夢境是極不真實的另一個空間,那個地方應該藏著每個人隱晦的靈魂。不為人知的,畏縮懼怕的,與性格相反的另一面,還有預示的將來過往,都藏匿在裡面。你若不信,仔細記憶自己的夢,它會有解不開的禪機在裡面,揭示著不能道出的秘密……
這一夜,漫長無際,誰都不好過……
江南也做夢,這個夢同樣讓她心驚肉跳。她像個靈魂脫殼的氣流,穿過層層障礙回到四百年前的大明朝。四周充斥著濃郁殘暴的戾氣,像什麼不乾淨的鬼魅籠罩在閣樓上。白衣女子一身素淨,背對著簷,雖然沒有轉頭,但是江南認得她。她髮髻上挽著的碧玉簪子再眼熟不過,這人是丹珠。門開著,一身酒氣的狂妄之徒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她。他扭曲著身子跌撞到她身上,像只白蟻一樣啃噬她的粉頸。她一聲驚呼急忙推拒,卻被他抱得越來越緊,快要出不來氣。“你再放肆我喊人了!”她衝他發怒,厲聲尖叫。
他才不聽她的,竟說胡話,一張嘴酒氣沖天:“丹珠,你不施粉黛更有姿色,我真不忍心叫那快入土的糟老頭子糟蹋你。”
她厭惡地推他,恨不得狠狠咬他一口:“這混賬話可是人說的?你怎麼不記得你在這個家吃的用的都是誰供著你……放手!”
“丹珠!”說著臭哄哄的嘴巴又拱上來。
“我是你嬸孃!”她聲調裡變了音,焦急地喊人來。樓梯口卻沒有半個人影出現,平日裡那些卑躬屈膝阿諛諂媚的家僕都死哪兒去了?
他得意得更張狂:“不會有人來的,下人們都被爺打發了,今天沒人打攪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