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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她能堅持多久?我自忖,當我另一句話剛到嘴邊時,我感到她一躍坐了起來,然後是一陣長時間無法控制的發作,那種讓我內心感到顫慄的大笑。在抽搐中,她脫口而出:“我母親!哦,哦!你和我母親談話!哈,哈,哈!那太妙了!說這話太妙了,嘻,嘻,嘻!瓦爾,你這可憐的傻瓜,我母親已經死了,我沒有母親。嗬,嗬,嗬!”
“鎮定!”我求她。
但她止不住笑。那是她從未聽到過的最可笑的事。
“聽著,你難道沒告訴我那天晚上你和她在一起嗎?還有她病得很厲害?那是不是你母親?”
一陣大笑。
“那麼也許那是你繼母?”
“你是說我阿姨。”
“那麼就是你阿姨,如果那就是你媽的話。”
又一陣大笑。
“那不可能是我阿姨,因為她知道我結婚了,也許是個鄰居。或者是我姐姐。
像是她說話的口氣。“
“她們為什麼想騙我?”
“因為你是個陌生人。如果你說你是我丈夫,而不是假扮什麼其他人,他們也許會對你說真話。”
“可聽起來你的阿姨,或是你姐姐並不像你說的在裝腔作勢,那聽起來好像是真的。”
“你不瞭解她們。”
“見鬼,也許該是我認識她們的時候了。”
突然,她變得很嚴肅,非常嚴肅。
“是的。”我繼續說,“我打算在某個晚上過去自我介紹。”
現在她生氣了。“如果你這麼做,瓦爾,我永遠也不會再和你說話,我會走,那就是我會做的。”
“你是說你從不想讓我見你的家人?”
“對,永遠不!”
“但那是孩子氣的,沒有道理的,即便你總是對你的家庭撒謊,……”
“我從來就沒承認這樣的事。”她打斷我。
“喂,得了,別那麼說,你很清楚這就是你不想讓我見他們的唯一原因。”我強調似的停了一會兒,然後說:“也許你怕我發現你的生身母親,……”
她更生氣了,但母親這個詞又使她大笑。
“你不相信我,對嗎?好,有一天我會親自帶你去見他們,我向你保證。”
“那沒用,我太瞭解你了,戲都是為我演的,不,閣下,如果有人會去的話,那只有我自己。”
“瓦爾,我警告你……如果你敢那麼做,……”
我打斷她。“如果我做了,你是不會知道的。”
“那更糟糕,”她回答說,“如果你做了,你永遠也不可能不讓我知道。”
現在,她來回踱著步,緊張地吸著嘴裡叼的香菸,在我看來,她變得驚慌失措。
“聽著,”我最後說,“忘了它吧。我……”
“瓦爾,向我保證你不會去,向我發誓!”
我沉默了一會兒。
她在我身邊跪下,乞求地看著我。
“好吧。”我好像很勉強地說,“我發誓。”
當然,我沒有一點兒要遵守諾言的意思。事實上,我早已下了決心要揭破謎底,但不需要著急。我有一種感覺,當適當的時刻來臨時,我會發現自己面對面地和她母親坐在一起——那會是她真正的母親。
Q
“現在,在最後,我感到非常有必要再次提及那些實際上給了我一切的人:高斯和尼采。高斯給了我方法,尼采給了我提問的才能,如果你讓我找出一個與後者關係的公式,那麼我就會說我把他的‘世界觀’理解為一個‘錯誤’,但是高斯的整個思想方式是追隨萊布尼茨的,雖然他自己並不知道,因此,儘管在這些年來遭受了許多磨難、”歧視,我仍認為最終在我手中形成的東西能被驕傲地稱為‘一種德國哲學’。“
《西方的沒落》前言裡的這段話在我思想裡縈繞了許多年,我是在剛開始單獨熬夜時閱讀這本書的。每天晚上用過晚餐後,我回到房間,使自己坐得舒適溫暖,一然後便開始沉浸在這本展示了人類命運全景的大冊子中。我深深地意識到對這一鉅作的學習是我一生的又一重大事件,對我來說,它不是一種歷史哲學,也不是一個“形態學”上的發明,而是一部具有世界性的詩歌。當我慢慢地、專注地品味著每一段時,我越陷越深了,我埋頭於書中。我經常上下求索以求突破重圍。有時,我發現自己坐在床邊,雙眼瞪著牆。我的眼光穿透了牆:我看著具有生命力而又深不可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