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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眼了就上床辦事兒,哪兒這麼多說的?文三兒想到這裡,二話不說突然抱起張寡婦“嗵”的一聲扔到床上,一個餓虎撲食躥上去騎在張寡婦身上,兩隻手便在張寡婦身上四處遊走……
張寡婦還沒見過這麼不講道理的主兒,這文三兒簡直像條瘋狗,連叫都不叫,上來就咬,這太出乎意料了,看來是酒借人膽兒,平時文三兒可沒有這般生猛。張寡婦當然不是好欺負的,她一把卡住文三兒的脖子,兩隻胳膊向上一撐,文三兒就被撐在半空了,他胡亂摟了幾把卻什麼也沒夠著,原因是他的胳膊比張寡婦的胳膊短。文三兒大怒,認定這娘們兒不識抬舉,憑她這長相,這身份,文爺和她玩玩分明是給她臉呢,怎麼這麼不懂事兒?文三兒騰出雙手使足力氣掰開張寡婦的手,重新把身子壓下去,兩個人在床上滾作一團,雖然動作激烈卻無聲無息,都怕驚動了旁人,當聽到院子裡有動靜時,兩人甚至停止了廝打處於靜止狀態,過後又拼命廝打起來……張寡婦畢竟是女人,很快便力氣不支,文三兒漸漸佔了上風,張寡婦的藍布褂子已經被撕開了一個口子,眼見就要得手了,文三兒突然覺得褲襠裡的命根子一陣巨痛,身子一下軟了下來,原來是張寡婦一把攥住了那東西,並且狠狠地捏了幾下,這一招很是歹毒,頃刻間雙方態勢大變,文三兒被徹底制住,甚至一動不敢動。張寡婦氣喘吁吁、咬牙切齒地罵道:“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再蹦躂一下我瞧瞧……”
“哎喲……哎喲……你輕點兒……”文三兒的頭上開始冒汗,酒勁全沒了。
張寡婦毫無憐憫地又使勁攥了一下。
文三兒忍不住叫了起來:“哎喲……姑奶奶,我服了,哎喲,我不是人,我是畜牲……您饒我這一次,下次再不敢啦……”
張寡婦並不想馬上饒了文三兒,她的手攥住文三兒的兩個睪丸時松時緊,弄得文三兒大氣不敢出,文三兒簡直有些絕望了,他覺得這個歹毒的娘們兒正在不緊不慢地把玩自己那兩個睪丸,就像京城的老人玩鐵球兒一樣,那兩顆鐵球兒在老人的手掌中滴溜溜兒亂轉,而此時他的兩個睪丸大約也是這副光景,真他媽的歹毒。
文三兒的一連串討饒終於使張寡婦動了惻隱之心,她在歷數了文三兒以往的表現並提出一些警告之後鬆開了手。身心都受到重創的文三兒捂著襠,哈著腰,步履蹣跚地回到自己的屋子。
這一夜文三兒睡得很不踏實,除了下身還隱隱作痛外,似乎還聽見西邊傳來的滾滾雷聲,他迷迷糊糊地想,要下雨了……
註釋:①“路倒兒”指因凍餓等原因死在路邊的人。
②“老西子”是京城養鳥兒人對一種不太值錢的鳥兒之俗稱。
第四章
文三兒是個不大記日子的人,可今天的日子他是記住了,民國二十六年七月七日。因為這一天國家出了大事,“聚寶閣”也出了大事。
早上起來文三兒已經把昨晚發生的事忘得差不多了,在院子裡打水洗臉時碰見了張寡婦,這娘們兒用大有深意的眼神兒看了他一眼,文三兒還有些納悶呢。
早飯後陳掌櫃把這個月的工錢發給了文三兒,他仔細收好了錢,覺得腰桿兒比平時硬了許多,心裡盤算著今晚是不是該去壽長街耍一耍了。
文三兒把陳掌櫃送到琉璃廠,陳掌櫃下車時還囑咐了幾句:“今天我不用車,你可以去拉些散客,別忘了晚上來接我就行。”
文三兒拉著車出了琉璃廠,向北來到和平門城樓下。和平門早先沒有城門,民國十四年段祺瑞政府在正陽門與宣武門之間新開了一個城門,以通南北新華街,名曰和平門。
文三兒見城牆根兒下黑鴉鴉地圍著一大群人,他一向有看熱鬧的嗜好,只要街上有人扎堆兒,他一定要湊上去看看,遇到黑道兒械鬥或夫妻打架還要大聲叫好,情緒比當事者還要亢奮。
文三兒發現今天的氣氛有點兒不對,幾個學生打扮的男女青年正站在一塊大石頭上,其中一個梳齊耳短髮,穿白上衣黑裙子的圓臉大眼睛的姑娘正聲淚俱下地喊著:“北平的父老兄弟們,同胞們,今天凌晨兩點,日本軍隊向駐守在宛平城的我29軍發動了進攻,我29軍將士奮起抵抗,兄弟們,同胞們,敵人已經打到了我們的家門口,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北平危機,華北危機,中華民族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一切不願做亡國奴的人們要行動起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兄弟們,同胞們,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支援我29軍將士,打退日本侵略者的進攻。打倒日本帝國主義!保衛北平!保衛華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