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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學生慷慨激昂的講演像是點燃了火藥桶,圍觀的人們群情激憤,跟著學生們一遍一遍地高呼抗日口號,紛紛向募捐箱裡扔錢。
文三兒也激動起來,此時的情景誰要是不受感染,那他就不是個中國人。文三兒不知道日本國在何方,他只知道盧溝橋的宛平城是中國的地方,既然是中國的地方,那你小日本幹嗎來了,我們請你了嗎?他早就看那些日本人不順眼,一般來說,文三兒的個子不算高,可要和那些小日本比,文三兒覺得自己還是有些本錢的,瞧他們小日本那個操性,小短腿兒還帶羅圈兒,他不招咱都看他不順眼,現在竟敢和咱中國叫板,這不是他媽的欠揍嗎?
文三兒馬上被一種情緒所支配,頓時臉漲得通紅,兩隻小眼睛炯炯放光,渾身的面板不時地掠過一陣陣的顫慄。他腦袋一熱便掏出陳掌櫃給的兩塊錢,遲疑了片刻又收起一塊錢,然後義無反顧地將手中的一塊錢扔進募捐箱。文三兒的愛國舉動引來人們熱烈的掌聲,那個講演的女學生走過來熱情地握住文三兒的手說:“這位大哥,謝謝你,我代表北平的愛國同胞們向你表示感謝,請你向在場的同胞們講幾句話……”
人們熱烈地鼓掌。
文三兒有點兒傻了,長這麼大他還沒這樣讓人家抬舉過,笨嘴拙舌的說什麼?他紅著臉推辭道:“別……別價,咱是粗人,嘴笨……”
“沒關係,心裡怎麼想就怎麼說,民族危亡之際,我們連流血犧牲都不怕,還怕講話?”女學生握著他的手鼓勵道。
一股豪情從文三兒的心底油然而生:“講就講……”文三兒一個箭步躥上了大石頭。
“北平的老少爺們兒,我文三兒是個粗人,一個臭拉車的,文縐縐的話咱不會講,咱就會說一句……說什麼呢?對啦,就這一句……我操他小日本的十八輩祖宗。老少爺們兒,你們想想,他小日本憑什麼到咱中國來,咱招他惹他啦?還想滅了咱中國,這叫螞蟻打呵欠——口氣不小;褲襠里拉胡琴——扯蛋……”
女學生沒料到文三兒竟是滿嘴汙言穢語,越說越離譜,頗有些尷尬,連忙帶領人們高呼抗日口號:“打倒日本帝國主義!保衛北平!保衛華北……”
文三兒的講演被打斷,心裡很不痛快,他覺得自己的口才剛剛展開,還沒說痛快呢,便站在石頭上耐心地等待著,準備等人們呼完口號後繼續講演。
這時羅夢雲和幾個男女學生從圈外擠進來,他們手裡舉著紙做的小旗,羅夢雲的手裡提著糨糊桶,一個男學生胳肢窩裡還夾著一卷寫好的大標語。文三兒估計,羅夢雲和這夥講演的學生都是燕京大學的同學,今天學生們都罷課上街了。
羅夢雲一見站在石頭上的文三兒便熱情地打招呼:“文大哥,你怎麼在這兒?”
文三兒底氣十足地回答:“學生們請我給老少爺們兒講講抗日的事。”
羅夢雲驚喜地說:“文大哥,你可真不簡單,要是全中國的老百姓都像你一樣,我們中國就太有希望了。”
“那是,小日本想滅咱們,門兒也沒有。羅小姐,您是有學問的人,我有點兒事想和您打聽一下。”
“文大哥,你別客氣,有問題就問嘛。”
“前兩天我們車行的馬大頭和我抬槓,這小子愣說當年武大郎沒死,後來跑到一個島上去了,在那兒娶媳婦生孩子,越串人越多,就成了現在的日本國。我說馬大頭你別扯淡了,武大郎讓潘金蓮下了耗子藥給藥死了,怎麼會跑日本去啦?天橋說書的王先生講《武松》可是一絕,我記得清清楚楚。您猜馬大頭怎麼說?他說那不是說書的編故事蒙錢嗎?你瞧瞧日本字,有一半字都是撿咱們的,武大郎沒上過學,就認識這麼幾個字,到了日本現買現賣,串不成文章咋辦?再造幾個教給兒子,兒子再照葫蘆畫瓢教給孫子,就這麼著,成了現在的日本字。唯獨有一點,武大郎造字兒可以矇事,可個子蒙不了事兒,他就是這個種兒,再怎麼串也串不出武二郎的個兒,你到豐臺那兒的日本兵營去瞜瞜,要能找出一個兒高的我是你孫子……”
羅夢雲大笑起來:“文大哥,你別聽他胡扯,倒是有秦始皇派五百童男童女去尋找長生不老藥的傳說,你說的武大郎我可沒聽說過,趕明兒問問我爸爸,他沒準兒聽說過這個傳說。”
剛才講演的那個圓臉女學生走過來和羅夢雲打招呼:“夢雲,你們不是要去天安門嗎?怎麼到了我們這裡?別忘了咱們是有分工的,這一片由我們負責。”
羅夢雲笑道:“文大哥,這是我的同學楊秋萍,我們學校的激進分子。秋萍,這是文大哥,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