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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翠雲軒”茶館裡,徐金戈對文三兒說的第一句話是:“文三兒,我問你,是中國人嗎?”
文三兒賠笑道:“徐爺,瞧您說的,咱不當中國人能當什麼?想當日本人人家也不要啊。”
徐金戈乾脆地說:“那好,我實話告訴你,我是重慶國民政府的地下工作人員,乾的是抗日鋤奸工作,現在我有事需要你幫忙。”
文三兒小聲說:“徐爺,我一個臭拉車的,能幫您什麼忙?”
徐金戈給文三兒續上水說:“明天我要去拜訪犬養平齋,我不需要你做別的,只要你在門口等著,如果我進去二十分鐘還沒出來,你要馬上按我給你的地址去找一個姓馬的老闆,把這個訊息告訴他就沒你事了,從此你還拉你的車,就當這件事從來沒發生過。”
文三兒哭喪著臉拒絕道:“徐爺,這個忙我幫不了,您還是找別人吧。”
“為什麼?”
“我不知道您要幹什麼,可我估摸這事兒小不了,八成是掉腦袋的事兒,您還是饒了我吧,這麼說吧,玩命的事兒,給多少錢也不去。”文三兒堅決地說。
徐金戈冷冷地笑了:“給多少錢也不去?你想什麼呢?告訴你,這是抗日救國的大事,一分錢也沒有,你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
文三兒索性耍開了青皮:“那您說說,我幹有什麼好處,不幹又能把我怎麼樣?”
徐金戈乾脆地說:“你要是幹,便有活下去的可能。要是不幹,你活不過明天,兩條道兒,你選一條。”
文三兒頓時軟了下來,他哀求道:“徐爺,您饒了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文三兒,你少跟我扯淡,你光棍一條,哪來的八十老母?看你這樣兒,你就不覺得丟臉?日本人佔領北平七年多了,當亡國奴的滋味怎麼樣你比我清楚,你文三兒還是不是個爺們兒?為什麼就沒點兒爺們兒的血性?寧可吃混合面當亡國奴也要保住性命,連反抗一下的勇氣都沒有?你說吧,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像狗一樣活著,當日本人的順民。另一個是起來反抗,哪怕是死,也要像條漢子。你選擇哪個?”
文三兒縮起肩膀,低頭小聲道:“好死不如賴活著……”
徐金戈的耐性終於到頭了,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壺、茶碗蹦起老高,他低吼道:“混蛋!我沒工夫和你磨嘴皮子,從現在起,你的一切行動都要得到我的允許,你小子要是敢耍花招兒,我要你的狗命,聽見沒有?”
文三兒沒想到徐金戈會發這麼大火,他被嚇壞了,一瞬間腦子裡竟是一片空白,他忙不迭地點頭:“徐爺,您消消氣兒,您消消氣兒,我聽您的還不成?”
徐金戈把茶錢扔在桌上,起身警告道:“把嘴給我閉嚴了,要是走漏了風聲,你照樣兒得死。”
徐金戈頭也不回地走了,只剩下文三兒在發呆。
文三兒也是很久以後才知道,那天夜裡他救了徐金戈的命。在這場中日兩國情報人員直接交手的火併中,文三兒居然成了舉足輕重的人物,如此說來,文三兒也算是參加抗日活動了。這件事讓文三兒自豪了很久,他這輩子生活過得太平淡了,在一九四五年三月的這個夜晚之前,他沒什麼值得炫耀的事,但經過這個夜晚,文三兒的身份變了,他不再是個拉車的苦力,他是抗日英雄了。當然,這都是文三兒自己的想法,別人是不是也這樣認為,文三兒可不管。
其實那天晚上文三兒沒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他只是把徐金戈送到西四磚塔衚衕41號。徐金戈進去後,文三兒抽了一袋煙,隨後就開始犯困,於是便坐在車斗上眯瞪過去,後來有個人推醒他,問他去不去白石橋。文三兒搖搖頭回答說我這是包車,不拉散座兒。那人轉身要走,文三兒見他戴著手錶便隨口問了一句幾點了,那人說十點零五分,這時文三兒突然打了個機靈,一下子清醒過來。他記得徐金戈是晚上九點半進去的,而現在已經過了三十五分鐘,按照和徐金戈的約定,如果徐金戈二十分鐘後還不回來,文三兒就該去白塔寺附近的抄手衚衕,找“鑫元”茶莊的馬掌櫃,把這訊息告訴馬掌櫃。
文三兒一算時間,驚出一腦門子汗,崴泥啦,現在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十五分鐘,這姓徐的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八成是出事了。文三兒拉起車就奔了白塔寺,從磚塔衚衕西口到抄手衚衕東口只有十分鐘路程,文三兒很順利地找到“鑫元”茶莊的馬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