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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們得不到想要的東西,就讓我永遠消失?”
徐金戈笑笑:“這種可能是存在的,同行之間不必隱諱這一點。”
犬養平齋反問:“難道我沒有死過嗎?你我有緣,曾經共享過一顆7。62毫米口徑的子彈,這顆子彈先是打穿了你的身體,然後又鑽進了我的身體,並且留在了裡面。一個醫術高超的外科醫生給我取出了子彈,他告訴我,在你前面的那個人傷勢會比你重,因為他抵消了彈頭一半的能量,受的是貫通傷,此人能否活下來我無法推測。徐先生,當時我就想,是否以前犯了一個錯誤,我低估了中國人的血性,其實道理很簡單,任何一個民族中都會出現勇士,片面地看待一個民族的勇氣是愚蠢的。哦,扯遠了,說到現在,既然你可以毫不猶豫對準自己胸膛開槍,那麼我為什麼會怕死呢?”
“你的意思是拒絕合作?”
“當然,如果你能給我一把武士刀,我將感激不盡,大和民族在選擇死亡的時候,更喜歡用刀來解決問題。很遺憾,你們的憲兵搜查得很徹底,連一把武士刀都沒給我留下。”
徐金戈站起來:“犬養平齋先生,你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我們今天是不是就談到這裡?將來如果需要,我會送刀給你。”
犬養平齋深深地鞠了一躬。
北平光復後,北平市警察局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甄別活動,這次甄別是在重慶來的接收大員主持下開始的,其甄別物件是在日偽時期為虎作倀、參與過迫害同胞的警務人員。
身為巡長職務的方景林自然也不例外,他被審查了兩個月,最後甄別委員會得出結論:警官方景林在日偽統治時期表現一般。經查證,無明顯危害國家利益之舉動,也沒有參與過殺害、迫害本國民眾之罪行,經甄別委員會決定,從即日起恢復巡長之職務。
主持甄別工作的張處長抗戰時是重慶市警察局的副局長,這次以接收大員的身份進北平市警察局,此人喜歡以抗戰功臣自居,在他眼裡,凡在淪陷區生活過的人都沾上一個“偽”字,當過警察的是“偽警察”,當過兵的是“偽軍”,在日偽勢力掌管的學校裡讀過書的是“偽學生”。
方景林雖說被恢復了職務,卻也被張處長訓了幾句:“方巡長,對你的審查雖然結束了,但你也不是沒有一點問題,都說你是一個恪盡職守的警官,我看問題就出在這兒,因為你的恪盡職守是為日偽政權服務的,這說明你在國家和民族問題上觀點是很糊塗的,你要深刻反省這一點。”
方景林忍住氣回答:“感謝長官教誨,景林將謹記在心,每日三省。”
方景林從張處長辦公室裡出來,在走廊裡長長撥出一口悶氣,心說北平又要熱鬧了。日本人一投降,各種矛盾立刻尖銳起來,先是國共兩黨的矛盾,蘊藏著極大的危機,如此發展下去,內戰將不可避免。
“方巡長,您的電話!”巡警隊辦公室裡有人在喊。
方景林走進辦公室拿起話筒:“喂!哪位?”
“景林,是我。”一個柔和的女聲從話筒中傳來。
方景林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是你?”
“是我,老地方見!”電話被結束通話了。
方景林的心中掠過一陣狂喜,她終於回來了,還沒有忘記自己。七年了,他沒有一天不在思念著羅夢雲,他牢牢記著當年的承諾,除了羅夢雲,他決不和另外的女性作進一步接觸,這是羅夢雲的要求,他作了承諾的。
他把手頭的事安排了一下,便火急火燎地衝下樓去……
文三兒做夢也沒想到,天上還真掉下餡餅了,他突然變成了有產者,成了一輛新洋車的所有者。這好事來得太突然,差點兒使文三兒進入崩潰狀態,他長這麼大還沒趕上過什麼好事。
洋車是徐金戈送的,是虎坊橋“西福星”洋車行裡最好的車,價格為一百九十五元,這種車比起抗戰之前貴了幾十元。據車行的趙經理說,這年頭兒最沒譜兒的就是物價,今天這車是一百九十五元,您嫌貴不是?得嘞,您把錢收起來,先回去睡一覺,明兒早上再來瞧一眼,保不齊就是二百一十五元了,買不買您自己合計,要是您錢多了燒包,那我建議您回去眯一覺再來。
文三兒回答得也很牛氣:“嗨!我當是多少,不就是一百九十五塊嘛,連二百都不到?太便宜了,小意思。趙老闆,這車文爺我買了。”
“西福星”的車的確是好貨,車廂上黑色的油漆泛著亮光,鋥亮的電鍍瓦圈,閃著銀光的輻條,銅喇叭和車廂兩側的腳鈴都是英國貨。能坐這種車的人都應該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