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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業,既不做性病檢查也不向政府納稅,總之是沒有納入政府的管理之下。說是這麼說,但巡警們都是睜一眼閉一眼,一是這裡臭烘烘的,巡警們懶得到這裡巡視;再有,巡警們都知道壽長街一帶的老孃們兒不太好惹,就算她剛脫了褲子正要和嫖客行好事時被你抓住,那也沒用,她敢一個餓虎撲食把你撲倒,等你經過一番廝打將她制服,嫖客早已穿上褲子逃得無影無蹤,這時窯姐兒就一口咬定你誣陷她,反正你也沒了證據。因此,巡警們只要這裡不出人命,一般是不會來這裡。
文三兒來這兒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自然輕車熟路,他是天黑以後去的,也不像新手那樣對窯姐的模樣挑挑揀揀。文三兒知道,挑也沒有用,賣東西的原則是一分錢一分貨,想要好的你該去八大胡同,甭到這兒來。
總的來說,昨兒個和那窯姐兒睡覺的感覺不是很好,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一進屋就把衣服全脫光了,那窯姐兒的歲數足有五十,一臉的褶子,兩顆鑲金門牙,還有點兒對眼兒,兩顆黑眼仁往中間湊,文三兒有充分理由懷疑,這娘們兒看什麼都是雙影兒,興許現在就能看出倆文三兒來。
窯姐兒“咣”地關上門,對文三兒笑道:“喲,大哥夠性急的,您還沒問問價兒呢,怎麼就把衣服都脫了?”
文三兒擺出見多識廣的樣子:“大爺我是常客了,還能不知道價兒?三毛錢打住了吧?”
“您說的那是老皇曆了,現如今什麼不漲價兒?您給五毛吧。”
文三兒怒道:“什麼?就你這模樣兒還敢要五毛?你有鏡子沒有?先照照鏡子去!”
窯姐兒不緊不慢地說:“嫌貴呀,上豬圈找老母豬呀,那兒不要錢。”
文三兒被噎得沒了詞,他連忙找衣服準備挪挪地方:“得嘞大姐,您是金枝玉葉,該去八大胡同賣,這兒真委屈您了,勞駕了您哪,能把衣服遞給我嗎?”
那窯姐兒一屁股坐在文三兒的衣服上:“想走?沒那麼便宜,給兩毛錢再走,要不就把衣服留下,您要是能光著身子走,我也就不留您了。”
“嘿!砸明火呀?大爺我不玩了還不行?咱說清楚了,我可連碰也沒碰你。”
“大哥,您進了門,衣服也脫光了,還說得清楚嗎?再說了,我還陪您搭了工夫,噢,想提上褲子不認賬呀?那您可找錯地方了。”
“喲嗬!看出來了,您這是孫二孃開窯子——玩不玩都得掏錢。我要是不給呢?您還能把我做成人肉包子?”
窯姐兒扭頭喊了一嗓子:“花貓兒!”
“來啦!”一個大漢應聲躥了進來,這人手裡拎著一把雪亮的斧子,一開口話就橫著出來:“誰呀,誰他媽活膩歪啦?”
文三兒一看就認出來了,這不是當年彪爺手下的花貓嗎,這小子怎麼幹開這個了?
花貓兒顯然也認出了文三兒:“喲,這不是文三兒嗎?有幾年沒見啦,怎麼著?今兒個是來砸我買賣的?”
文三兒賠著笑臉:“哪兒呀,大哥,兄弟我不是不知道嗎?咱們哥們兒還真有好幾年沒見了,彪爺還好嗎?”
花貓兒沒好氣地回答:“誰知道他好不好,老子早不跟他幹了,我說文三兒,幾年沒見你還他媽長行市了,想逛窯子不給錢?”
“哪兒能呢,我這不是和大姐逗悶子嗎?您放心,該多少是多少,我一分不差您的。”
“唔,這還差不多,得,文三兒,你先忙著,我還要到別處照應,沒事兒常過來啊。”花貓兒拎著斧子出去了。
那窯姐兒見文三兒已認可了價錢,便眉開眼笑地脫了衣服爬上床來。可文三兒卻不行了,花貓兒那把斧子老在他眼前晃悠,使他感到很不踏實,早知道這樣,這五毛錢幹什麼不好?這叫什麼事兒喲,這娘們兒長得豬不叼狗不啃也就忍了,怎麼門外還有把斧子看著?
文三兒一宿沒睡好,在床上輾轉反側,那婊子睡覺打呼嚕山響,像是有人在他耳邊拉風箱,還是漏了氣的風箱。屋子裡的氣味也很重,燻得文三兒腦袋仁兒疼,起初他鬧不清是什麼味兒,後來才鬧明白,那婊子有口臭,被褥上有臊味,床下面還有兩個散味兒的東西,一個是積酸菜的罈子,一個是尿壺,這四種氣味混在一起使文三兒度過了噩夢般的一夜。他迷迷糊糊想了很多,思緒雜亂無章,他不是不能走,而是不想走,既然這五毛錢已經花了,這會兒提上褲子走人就太窩囊了,文三兒還什麼事兒都沒幹成呢。花貓兒這小子怎麼幹上這個了?以前給彪爺當碎催好歹也是個正經差事,如今居然落到這個地步?其身份比窯子裡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