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揀罵的。”
“文三兒,你他媽少來這套,咱也不是沒見過,有的人一見了鬼子就尿褲子,隔著八丈遠都能聞到一股臊味兒,比我也強不到哪兒去,這會兒充他媽什麼好漢?”
文三兒冷笑:“大褲衩子,睜開你狗眼瞧瞧,知道文爺是誰嗎?”
那來順嘲諷道:“喲!你是誰呀?不就是個臭拉車的嗎?”
文三兒突然出手,一個耳光扇在那來順臉上,其氣勢之凌厲,使周圍的夥計們大吃一驚,連那來順都被鎮住了,他鬧不明白,早已是他手下敗將的文三兒怎麼會有這麼大膽子,這絕不像文三兒的一貫風格,要是沒有人給他撐腰,再借他三個膽子也不敢,想到這裡,那來順沒敢貿然撲過去。
文三兒頗有風度地向大家拱拱手:“對不住啦哥兒幾個,讓大夥兒受驚了,那來順剛才不是問我是誰嗎,那我就告訴他我是誰,大褲衩子,說出來嚇死你,知道警察局長沈萬山是怎麼死的嗎?告訴你,那是我和弟兄們一塊兒乾的。日本人犬養平齋捱了一槍是怎麼回事?那也是文爺我乾的,以前文爺我有任務在身,沒工夫搭理你,你當文爺怕你?現在是時候了,咱得把新賬老賬一塊兒算算。”
文三兒話一出口語驚四座,大夥都被驚呆了,誰想到平時不起眼的文三兒居然是……那叫什麼?對,叫地下工作者。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聽文三兒的口氣,這不像是吹牛,誰敢拿這事兒吹牛?大家馬上聯想到文三兒的新車,便越發相信文三兒是政府的地下工作者,不然憑他一個臭拉車的,怎麼說買就買輛新車,小二百塊錢呢。
那來順被嚇壞了,他低聲下氣地說:“文三兒,不不不……文爺,兄弟我以前有眼不識泰山,得罪過您,您大人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我給您賠不是……”
“啪!啪!”文三兒抬手又給了那來順兩個耳光:“大褲衩子,你和誰論兄弟呢?你也配?說實在的,當你大褲衩子的爺我都栽面兒,咱丟不起那人。”
趙二傻小心翼翼地替那來順求情:“文爺,文爺,您消消氣兒,以前弟兄們不知道您的身份,得嘞,今個兒您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老那也知錯了,您就饒他這一回……”
文三兒也見好就收:“行啦,今兒個文爺我給大夥兒個面子,先把那來順的事兒擱起來,姓那的,你給我聽好嘍,從今往後你給我把尾巴夾住了,別招文爺我煩,不然我送你進局子,治你個漢奸罪,聽明白了沒有?”
那來順忙不迭地點頭:“明白了,明白了,文爺。”
“滾吧!”
註釋:①“驢打滾兒”為京城傳統小吃,年糕卷豆沙餡兒,外蘸豆麵兒,俗稱“驢打滾兒”。
②“打鑔”為北京話中拿人開心的意思。
第十六章
前門外天橋是北平最熱鬧的地方,天橋地區的幾條街屬中間那條最熱鬧,那裡集中著京城三教九流,魚龍混雜。賣大力丸的、拉皮條的、賣香菸的、拉黃包車的、說書的、賣唱的、打把式賣藝的無奇不有。京城的職業犯罪者、小偷、毒販子、騙子、賭徒無不鍾情於此。對於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來說,這裡最可怕的還是外五區警署裡的警察和黑道兒上的人,自古官匪一家,您要是沒點兒道行甭到天橋來,平頭百姓被這些人敲詐、欺凌是家常便飯。一句話,天橋既是個娛樂消遣的好去處,也是個藏汙納垢之地。
文三兒拉著車從壽長街出來就進了天橋,他在人群中尋找著坐車的人,半個小時過去了,愣是沒人理。
文三兒昨兒晚上去壽長街逛暗窯子去了,和一個五十來歲的婊子睡了一宿,現在是頭昏眼花腿發軟,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婊子折騰累了,其實文三兒自己明白,這一夜他什麼也沒幹成,那東西跟人一樣,不能受驚嚇,一旦嚇著就不爭氣了。
壽長街一帶是典型的貧民區,一道丈把寬的臭水溝和土路平行,土路的另一側是幾排低矮破爛的平房。這裡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每戶人家都開著房門,只在門框上掛著一塊布門簾兒,已是人老珠黃的窯姐兒們都坐在門口兒的小板凳上,等待嫖客們選擇。窯姐兒們不會自己開口招攬生意,她們的眼光都很獨到,只要有男人走進這一片街區,她們馬上就能分辨出來人的目的,然後用兩片破鞋底子“啪啪”拍兩下,嫖客們自然心領神會,於是直接撩門簾兒進屋。
據說有人考證過,這種拍破鞋底子招攬嫖客的規矩要追溯到清朝乾隆年間,北方人把不正派的女人稱為“破鞋”,大概典出於此處。
按外五區警署的巡警們解釋,這兒的窯姐兒們都屬於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