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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鄉下、而不是巴黎找到工作,這一點她想都沒敢想。
她現在覺得,只要她和珍妮帶著羅弗一起可以在鄉下什麼地方找個活,那敢情好,何況日後叔父要想找到她就更難了。
蕾兒好象覺得一切都安排妥當,她摘下頭上的漂亮帽子,打了一個呵欠還伸了一下懶腰,頭枕著漂亮的皮大衣躺在座位上了。
“我累了,”她說,“先生還挺捨不得放我走哩,您看怪不怪。”
她又打了個呵欠,泰麗莎受好奇心驅使,忍不住問道:“他愛您嗎?”
“愛?什麼叫愛?”蕾兒反問道。“他還不是因為我逗人喜歡,和那些擺臭架子的英國小姐們不一樣,那些人誰都瞧不上眼。”
泰麗莎笑了。
“在您看來,她們就是這個樣子嗎?”
蕾兒的眼睛已經閉上了,眼睫毛由於塗了大量黑油,在臉頰的襯托下,顯得烏黑烏黑的。
“先生說的不錯:‘英國女人是給人生孩子的,法國女人是給人找樂子的!’。”
最後兩個字輕得幾乎聽不見了,不過泰麗莎卻聽到了,她知道珍妮也聽到了。珍妮坐在車廂的對面,招手要泰麗莎過去,她於是躡手躡腳地挪到珍妮身邊,免得驚動蕾兒。
坐下後,珍妮用英語對她說:“小姐,您怎麼能同這種女人搭話?您那可憐的親孃會怎麼說,我不知道!”“她人很好,”泰麗莎小聲回答說,“她給我寫了一片介紹信,憑這個咱們沒準兒能找到活兒幹,小狗也有地方落腳了。”
在泰麗莎挪動地方的時候,小狗跟著她,現今,它已經跳到她旁邊的座位上,把頭擱在她腿上了。
小狗那雙美麗的棕黃眼睛望著她,象是求她能善待自己。
她一邊撫慰小狗,邊對珍妮說:“儘管放心,但是切記別用英語叫我‘小姐’,記住咱們只不過是找活幹的普通法國人。”
“普通人!”
珍妮輕聲地念了這幾個字,泰麗莎知道,她還想爭辯,說蕾兒是個不正派的下三爛。她也許是個下流女人,但是泰麗沙不能不想到,她關於英國女人的那番議論不無道理。她在母親葬禮上見過霍姆家親屬,當時她想,她們都是語言無味、面同可憎,沒有一個顯得有教育。她這下明白了,父親的親戚不僅因為母親身上有一半法國血統而百般看不順眼,而且還由於她年得漂亮,當然,還有錢,而妒總她。
但是不論她裝法國人裝得多麼像,她還是保留著英國人的思想感情,這就麼說,蕾兒這種女子道德敗壞,決不可與之交往。
但是話又說回來,既然她們現在同坐一列火車,要幾個小時之後才到巴黎,對蕾兒友好、坦誠的態度還有就是她那討人喜歡的魅力不能漠然置之。
每次車停站又再開動時,乘警總是把她們的車廂門鎖上,以免她們受到其他乘客的打擾。蕾兒說話的神氣、她的女性溫柔對他們都有一種吸引力,因為他們都是男人。她竭力提醒自己,這僅僅是她的想象,但是母親生前一貫教導她,要善於觀察,要運用直覺,最根本的一條,是切勿以貌取人。
在她們抵達巴黎時,泰麗莎發現自己在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對父親為什麼厭倦祖國、為什麼寧願同蕾兒這樣的女人鬼混能夠理解。
她於是警告自己,她一定是昏了頭才產生這種想法,因為她父親的行為是沒有道理可言的,她會恨他,蔑視他,一直到死方休。
抵達北站時,一路上睡了不少的蕾兒叫道,她已經精疲力竭,她打算一下車就直接上床,睡它個一天一宵。
“如果您接受我們勸告,小姐,”她說,“您也會這樣做的。”
“言之有理,”泰麗莎謙虛地說,“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快到午夜了,我不知道,我和我的朋友能不能找到一家象樣的安靜出租房屋。”
“我敢肯定,您說的那種房子多的是,”蕾兒說,“但是住旅館比較安全,我知道在聖奧諾雷街有一家旅館,對你們來說,也許貴一點,但是至少你們特別討厭的男人惹不到你們頭上。”
泰麗莎一副害怕的樣子。
可能有些她不認識的男人會找她講話,對她表示友好,這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去羅浮飯店吧,”營兒說,“我向你們保證,那裡的服務會讓你們覺得錢花得不冤。”
“謝謝您,就照您說的吧,小姐。”
“有人在站上接我,”蕾兒繼續說,“咱們現在就說再見吧。”
泰麗莎驚訝不已。蕾兒笑了,她說:“您長得太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