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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棋盤上的重要棋子(5)
祁掌櫃不說話了。
龔秀才又說:“還有,年前在歸化開財東會議的時候,史財東曾經約見過聶先生……”
“聶先生?他和字號有什麼干係?”龔秀才說話時那狡詭的眼神讓祁掌櫃疑惑了。
“有什麼干係?——當然有干係!聶先生是歸化第一名醫,又精通算命,這你該知道吧?那麼,王廷相每當生病必請聶先生診治,這事你也該知道吧?”
“當然知道。”
“這就對了。史財東從聶先生的嘴裡知道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
“這件事情不但重要,而且與你祁家駒息息相關!這就是聶先生在為王廷相診脈的時候,發現他的肝病已經十分沉重!”
“啊!”這訊息使祁家駒頗感意外,他問龔秀才,“這事可確實?”
“自然確實。”龔秀才說,“聶先生說,王廷相有隱退之意……”
“噢,真有此事嗎?”
“事情當然是有的,聶先生也沒有必要在這件事情上欺騙史財東,想要隱退的話想必王廷相是說過的。但是以心相度,我看這話王廷相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若真讓他讓出大掌櫃的位置他是不肯的。”
“我想也是的。”
祁掌櫃點點頭,冷漠和警惕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了,兩個人的談話漸漸地投機起來。一場談話從早飯之後一直進行到午間,雙方都沒罷休的意思,祁掌櫃熱情挽留龔秀才共進午餐。吃飯間兩個人又說了許多,這時在祁夫人的眼裡,龔秀才和祁掌櫃已經成了十分體己的知心朋友了。這景象讓祁夫人看了心中好不高興,原來龔秀才在與祁掌櫃談話之前早已拿話把祁夫人說動了。
午飯後兩個人回到書房,祁夫人興致勃勃地拿出圍棋擺開來,讓龔秀才和祁掌櫃一邊弈棋一邊聊。時光就在弈棋與聊談間度過。晚飯時他二人也沒有移身,祁夫人吩咐下人將飯菜送至書房裡。
直到夜闌人靜,龔秀才方才起身告辭。祁掌櫃攜著龔秀才的手穿過三門二院一直送到大門外方才停住。臨別時,在昏暗的星光下祁掌櫃伏在龔秀才的耳邊低聲說道:“礙於身份,目下我不便於親自到史府去請安,回去請轉告史財東,就說對他的深情厚意我祁家駒一定銘刻在心沒齒不忘!但當用得著我的時候我自會報答,請他放心!”
自打龔秀才來過之後,祁掌櫃心境大變,籠罩在他臉上的鬱雲悶氣一掃而光;藥也不吃了,本來告了三個月的病假,只在家裡待了不到二十天就騎了白天鵝急急返回漢口馬莊去了。內中的奧妙外人概不知曉。漢口馬莊上的同人只看見,精神沉鬱的祁掌櫃回了趟家之後簡直變了一個人,做起事來精神振作、高昂,不日間便把漢口馬莊裡裡外外整治得井井有條。不久這訊息便傳回了歸化,總號大掌櫃、酈先生都為祁掌櫃的可喜變化而高興。大掌櫃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只當祁掌櫃他記取教訓以勵後來,他還是大有前途的。”
大掌櫃哪裡會想到,這個他為之高興的祁掌櫃已非是昔日的祁家駒了!自從與龔秀才做了一場深談之後,祁家駒已經成為了史財東棋盤上的一個重要棋子。這個大掌櫃非常器重的大將之才在不久的將來回報給大掌櫃的,是他做夢都不會想到的沉重打擊!
1棋盤上的重要棋子(6)
現在距離那場談話已過去兩年,祁掌櫃作為大盛魁在任掌櫃於回鄉休假時應邀出席史財東的元宵宴會,乃是任誰也挑不出毛病的冠冕堂皇的舉動。這是祁掌櫃頭一次登史財東家的大門。但是儘管這舉動無可挑剔,出於謹慎,祁掌櫃還是沒按時去赴史財東的午宴,中途祁掌櫃撥轉了馬頭奔南而去,他到距上史家村四十里外的一個朋友家裡去了。在那裡祁掌櫃一直捱到太陽落山,當橘黃色的月亮升上樹頂的時候,祁掌櫃才跨上白天鵝奔向了上史家村!
其實幾桌宴席在史耀的安排中只是前奏“小菜”,他招待客人的“大菜”在晚上。古月荃在廚房後邊匆匆吃了些東西,主人便把他打發到祁縣城裡去了。他去做什麼?去找縣裡的高蹺隊和旱船隊。這也是模仿喬家壯舉。去年的正月十五,喬家為了睦鄰鄉里把縣城裡能鬧紅火的高蹺隊和城西旱船隊請到了喬家堡演出,本意是為喬家堡的男女老幼不出村子就能看上紅火。不想祁縣城內技藝最高的城關高蹺隊和城西旱船隊一來,把鑼鼓、腦閣等都給吸引到了喬家堡。但凡到喬家一律給予豐厚的報酬。祁縣城內和周圍十鄉百十幾個村子的人們聽到訊息,都從四面八方聚向了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