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報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在設定裡,明明白白的,是個“無”字。
彷彿頭頂有一隻黑羽的鴟梟在不住地盤旋,發出刺耳而讓人心悸的叫聲,我的心也沉了下去。隱隱的,心頭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是那個人對我的警告麼?
我不知道駭客是不是神通廣大到這種地步,連我不看他的信都能知道。也許,在一個不知哪裡的地方,有一個傢伙正坐在電腦前,惡狠狠地注視著我的一切。如果真是這樣,我完全可以不去管他,可是……
我重又開啟了FOXMAIL。那裡,象有一個不懷好意的陌生人,一封主題為《腳步聲》的郵件正恬不知恥地等候在那裡,似乎正注視著我。我開啟了那個檔案,一目十行地看下去。
才看了幾行,我就倒吸一口涼氣。
在那個沒頭沒腦的故事裡,那個明顯有點自我封閉的小說人物有一天晚上在門口聽到了一些彷彿哭泣的聲音。開啟門後,他看到了兩個孩子,最多不過初中,正甜蜜地擁吻在一起。我彷彿重又聽到那個小女孩有點膽怯地說:“你該擦把臉了。”
那個故事裡的小女孩也那麼說。
我有點瘋狂地點選下去。後面卻與我大不相同,那個故事中的人物突然感到自己象一匹野獸一樣,將那兩個孩子抓住門來,象破壞一個布娃娃似的把小男孩的頸骨拗斷,然後,把那個小女孩慘無人道地強暴了。那種細緻的殘忍描寫使得我在網上看到過的那個吃人肉的變態故事都彷彿象一個童話一樣天真。那個作者一定有相當好的文字功底,沒一個錯字,沒一句病句,好象,他在寫這個故事時還面帶微笑、平靜得象一杯冷茶。
瘋了。
我的心頭象被掩上了一隻冰冷的手,那種不祥之感卻又如同濃霧一樣遮住我的思想。
那兩個孩子!
突然,象被蛇咬了一口,我一把推開鍵盤,跳了起來,衝出了門。
門在身後“砰”一聲關上了,過道里,燈光昏暗得象是一場粘粘的雨,在這個季節,雨總是無休無止,好象要讓所有東西都黴爛下去,連自己也爛了。我大口吞嚥著空氣,而空氣也好象是塊狀的,果凍一樣,從鼻子和嘴裡吞進後又從原地冒出。
這是個平常的夜。但這個平常的夜裡卻有種說不出的妖異。
我摸出一根菸來,點燃了,走下樓去。下樓時,一對不知住幾層的情侶正有說有笑地走上來,走過我身邊時,我嗅到了那女子身上淡淡的汗味。住在這種公寓樓裡的人,多半老死不相往來,我至今不知住在我邊上的幾戶人家是什麼樣子的人,他們可能也一樣,不知道隔壁住著一個每天都驚恐萬狀,害怕看到門口腳印的單身漢。
走下樓,天已經很晚上,起碼也有十點半。藍色的夜霧瀰漫在空中,應該是冰冷的,卻不知為什麼,有點暖熱的刺痛。我長長地吸了口煙,從鼻子裡噴出來。
那一對過早談戀愛的初中生去哪兒了?白天人群川流不息的街道已經空蕩蕩的,路燈在漠視著每個窗簾後的芸芸眾生。那些亮著燈的窗簾象一片片發亮的紙片貼在方方正正得呆板的樓上,更象是些玩具。誰知道,那些看上去溫馨得幾乎可以唱出來的燈光後面,也許也有著正在進行的謀殺和背叛。
我走出樓,踏上了冰冷的街道。路面的寒氣透過鞋底,讓我的腳尖和腳跟都象踏入冰水中。我獨自走著,一種沒來由的憂鬱和不安也堆在胸口,讓我發悶。
拐過一個拐角,仍然沒看到什麼。也許,那也是偶合吧,我也看過一些東西,象前些天那部講本世紀初海難的美國大片熱映時有人找到什麼資料來,說海難前有人寫過一部小說,居然與那次海難驚人的吻合。這些其實沒什麼希奇,邏輯學中說小機率事件不可能發生,但發生後倒過來看就顯得神奇了。至少,那封信裡的主人公成了一個性變態,就和我不同,那麼有一半他沒有偶合上吧。看來,我這種胡思亂想,也真有杞人憂天。
儘管這樣安慰自己,但我仍然有種不安。
我扔掉菸頭,在地上踩了踩,亮亮的菸頭在腳底被踩滅了,無聲無息。
我正想回去,忽然聽到有個女人在叫我的名字。
難道是幻聽麼?我有點奇怪,扭頭看看。不遠處的路燈下,停了一輛轎車,車前有個女人正在向我招手。
是流鶯?
我的心一下跳了起來。我也聽說過,這地方有不少暗娼,每天晚上就外出接客,但我從來沒碰到過。也許她們閱人多矣,一眼便看穿我不是一擲千金的人物,懶得在我身上浪費吧。其實,我一直很想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