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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左手大概被壓在身上,壓住麻木了,因此好象不是我身上的東西。這些事也很平常,有時你也會感到身上某一部份並不屬於自己了一樣。我不禁有點好笑。
從床上起身,開啟窗,天已經矇矇亮了。早晨的空氣是一種冰涼而清新的味道,讓我的頭腦也清醒多了。穿好衣服,開啟臥室的門,突然,我又站住了。
門口,又是那兩隻腳印!
“我有點怕自己會瘋了。”
我躺在躺椅上,喃喃地說著,邊上,同樣是個躺著的美女。
不過你不要想歪了,她是我的一箇中學同學。她大學裡讀的是心理學,畢業後開了家心理諮詢診所,那屬於頭口水,加上她長得不壞,所以很有色藝雙全的名聲,生意倒也不錯。
我和她雖然是同學,不過她從來看不上我這種沒錢的人,所以儘管我對她有點想入非非,她卻從來不拿正眼看我。只是有事沒事找她諮詢她倒是歡迎的。
“你的工作壓力可能太大了。不用多想。”
“可那腳印是明擺著的,不會有錯!”
她笑了:“那隻能是你自己踩上的,不過是忘了而已。你大概踩了好幾個,晚上沒看清,只擦掉了一些卻留下一些。你會懷疑有人來到你房裡,歸根到底可以用你那不滿足的性慾來解釋。你很想找一個伴侶,但由於目前還找不到,所以想象成有人闖入你的生活。所謂的鬼怪,只是那種不滿足在你頭腦中一種變形了的反映。”
我有點臉紅:“其實我並不老想那回事。”
“性慾不僅僅是讓你只想那回事,弗洛伊德認為人的任何行為都是基於性慾,正因為性慾不滿足才會胡思亂想。”
“可是那個腳印……”
“別去想。我給你開個心理處方吧,每天在家裡都要穿鞋,睡著用熱水燙燙腳,穿著寬鬆的內褲,少上上網,上網也別看色情網站。最後找一個女朋友。”
她坐了起來,緊緊的毛衣勾勒出她美好的身段。我有點垂涎地想:想是她把自己也開到處方里,那該有多好。
“諮詢費每小時二十四元。你要刷卡還是現金?”
“二十四塊?又漲價了?”
“對不起,你是老同學,已經打折了。”
她的臉上,還是甜甜的笑容,卻伸出手來,不屈不擾地對著我。
回到家裡,我按她說的,先拖了個地。那二十四塊錢,總得物有所值吧,不然還不如去看看草臺班子的青春少女健美舞。
溼淋淋的地拖過後有點發亮,看上去都是涼陰陰的。我找出一雙軟底拖鞋來穿上了,天還沒黑。窗外,看到到一層厚厚的陰雲堆在天空中,而我的家象沉在一口井裡一樣,四周全是冷冰冰的樓房,象一群不友好的陌生人。
吃過飯,我又上了網。一開FOXMAIL,我幾乎毫不意外就知道,今天一定能收到那封信。
果然,收到了兩封信,其中一封的主題還是那個《腳步聲》。
今天這信特別短,大約只有十幾行。我乍一看還以為是錯了,但先翻到結尾,卻並沒有錯。
“燈一開啟,我卻看到門外有兩個腳印。”
信的開頭是這樣的。看到這句話,我象被蛇咬了一樣,差點跳起來。這個信是不是我自己寫的?有那麼準的麼?我有點神經過敏地回頭看了看。身後,窗子開著,防盜窗把窗外的樓房分割成一條條的,好象那個世界都被關在牢籠裡,或者是我自己被關了。
我只覺得渾身還是涼颼颼的,儘管天並不很冷。我努力讓自己坐直了,接著看下去。
“我只覺得身上象爬滿了毛茸茸的小蟲子,有種說不出過的慌亂。我從不赤腳,那兩個腳印卻是光著腳的。而我一個人住,絕對不會有人來的。也許小偷來過了?但不知為什麼,我明白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我轉過頭,看著那臺電腦。現在,電腦關著,黑黝黝的螢幕象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大洞,會有什麼東西爬出來麼?我突然想起看過的那個《午夜兇鈴》了。這讓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我重又開啟電腦。儘管我知道那不會有什麼用,但有個圖象,總讓人心安一些。我看著電腦啟動,自檢,跳出開機畫面,心底也安心一些。
“開機後,我鬼使神差地又開啟了FOXMAIL。現在還會有信麼?那也未必是不可能的,可我卻好象已經可以肯定,一定會有信來的。果然,FOXMAIL裡又有了一封信了,只是是封廣告。
“看著計算機的顯示屏,我只覺一陣陣涼意湧上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