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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但如果生活無虞,加上不合於義,卻接受別人的饋贈,便是以財貨為貴了,這樣的話,就和唯利是圖的人沒什麼兩樣了,這也是孟子不接受齊王饋贈的主因。
如果以財貨為貴,一旦財貨與道德相沖突時,便容易棄道德而就財貨。棄道德則無所不為,就財貨則唯利是圖。近來社會經常可見諸如不當利益輸送、違法政治獻金、政商利益勾結等等新聞,這就是不合於義的取予。君子於辭受取予之際,應該要有堅持合於義的風骨,要有孔子“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的灑落胸懷,唯有如此才能坦蕩自在,至大至剛,不為財貨所役,不被人收買。
(十一)
禹、稷當平世①,三過其門而不入,孔子賢之。顏子當亂世,居於陋巷,一簞食,一瓢飲,人不堪其憂,顏子不改其樂,孔子賢之。孟子曰:“禹、稷、顏回同道②。禹思天下有溺者,由己溺之也;稷思天下有飢者,由己飢之也,是以如是其急也。禹、稷、顏子,易地③則皆然。今有同室之人鬥者,救之,雖被髮纓冠④而救之,可也。鄉鄰有鬥者,被髮纓冠而往救之,則惑也;雖閉戶可也。”(《離婁》下·二九)
章旨
孟子說明聖賢遭遇,或有所異,但用行舍藏之心,無有不同,皆合於義而已。
註釋
①平世平治之世。
②同道指同有聖賢之道。
③易地互換立場。
④被髮纓冠披散頭髮,帽帶來不及繫好地戴上冠帽,形容匆匆忙忙的樣子。被,同“披”。纓,帽帶。
析論
禹、稷處於平治之世,身膺治理洪水、教導耕稼的重責,抱著人飢己飢、人溺己溺的態度,刻不容緩地去拯救天下百姓。顏回處於亂世,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簞食瓢飲,安貧樂道而自得曠達。孟子認為他們行事雖有不同,卻執守相同的仁義,超然富貴功名之外,不被外物牽絆,故並稱為賢者。
而我們經常犯的毛病卻是:處下位時,不以仁義修身,不好好充實自己,等待機會,反而一天到晚牢騷滿腹,大嘆懷才不遇。處上位時,卻又不以仁義治世,不能超然於富貴功名之外,而失去兼善天下的雄心與氣魄。人的際遇各有不同,或遇平治,或逢亂世,或得聖王,或遭昏君,或遇機緣,或逢困厄,但無論處在何種境況,賢者必能永遠堅守仁義,“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因所處而制宜。這正是孟子聽說“禹、稷、顏子,易地則皆然”的道理。也就是說,若是能執守仁義、便能隨時隨地合乎中道,無人而不自得,坦然以應世。
(十二)
孟子曰:“可以取,可以無取,取,傷①廉;可以與,可以無與,與,傷惠;可以死,可以無死,死,傷勇。”(《離婁》下·二三)
孟子卷·論行為(10)
章旨
孟子教導世人權衡兩可的方法,以免過猶不及之失。
註釋
①傷敗壞,傷害。
析論
財貨人人想要,但要取之有道,如子貢之善於貨殖,人家只稱之為能,怎會說他是貪?但若強取豪奪,貪得無厭,便欠廉潔,如冉求幫季氏聚斂,孔子便唾棄他,以為不夠資格做他的學生。
給人好處,是仁者,如晏嬰;但若只為收買人心,如田常損公益以市民恩,便不是真正的施惠,所以歷史家也揭發了他篡齊的陰謀。
敢於犧牲,惟義是從,當死則死,這是真勇氣,此所以太史公作《刺客列傳》;但若橫衝直撞,耍橫鬥狠,如市井上的小流氓,那便連勇都不是,純是莽撞罷了。
其實孟子對陳臻質疑孟子在齊、在宋、在薛,對諸侯的臨別贈金,接受與否態度不一致時,強調君子不可以被貨賂,而取與不取之間自有其原則(《公孫丑》下·三),此事自可引作孟子取與不取的範例。
生命與道義,就如魚與熊掌,兩者都可愛,但若兩者不可得兼時,孟子寧願捨生而取義(《告子》上·一○)。由此可知孟子對於生命的意義與價值,瞭解得非常清楚,可以生則生,可以死則死。合乎道義則生,不合乎道義則死,真是正氣凜然,慷慨極了。
至於給予,孟子雖然沒有明說,孔子倒有一些事例在。他責怪微生高乞醯予人為不誠實、為掠美(《論語·公冶長》),已是一例。又強調不應該以德報怨(《論語·憲問》)。說明恩德不應不問情況地濫施,這又是不當妄與的佳例。
其實面對兩可之際,究竟如何取捨,本是世人常有的困惑;而今孟子為人指示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