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頃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在馬路上的歡迎行列,而是把我和資本家,小業主,“國民黨反動軍官”一齊集中在小房間裡,讓我讀報紙給他們聽。柬埔寨的西哈努克親王到南京來訪問,我也不能作為“革命青年”去參加歡迎,可每一次公審反革命的大會都要我去參加,我覺得不公平,以後就請病假。
在那個時代,政治和日常生活是交融在一起的,可是即便在那時,也無法完全實現政治對日常生活空間的徹底的佔領(所以才有張春橋那篇“宏文”《論對資產階級的全面專政》)。文革後期,我認識一位非常善良的南大外文系的俄裔教授劉妮娜和她的先生,在六十年代初蘇僑紛紛回國之際,劉妮娜選擇和丈夫、孩子留在中國。我去看望她的時候,她都會拿出漂亮的俄羅斯茶具,請我喝茶。我們從不談政治,俄蘇文學是我們的話題,從托爾斯泰、普希金、屠格涅父、萊蒙托夫,陀斯妥耶夫斯基到涅克拉索夫的《在俄羅斯誰能歡樂而自由》;從高爾基、愛倫堡、法捷耶夫、特瓦爾多夫斯基,到蕭洛霍夫的《一個人的遭遇》(我到今天還保留了1959年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這本小開本的小說),在她溫暖的家裡,我忘記了現實世界,沉浸在俄羅斯文學的河流裡,那種溫馨的氣氛至今還留存在我的腦海裡。
受到時代氛圍的深刻的影響,一個出身不好的普通工人,關心的都是自己不應去關心的事情。在我的頭腦中,共產革命的理想主義,俄蘇文學的人道主義、“灰皮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