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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要緊呀。”
“你不要緊,我可要緊。”
“哈哈哈!誰也不知道我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對你家平時監視很嚴。不過,剛才許多人從你家一走 ,監視的人也一下子都不見了。現在任何人出入你家都不要緊。”
“那你有什麼事嗎?”
“什麼事也沒有。”
“什麼事也沒有!?”吳鍾世把丁守存的話重複了一遍,臉上露出驚詫的神情。
“不。說實在的,”丁守存伸出他的大下巴說,“我想鑽進遭到嚴密監視的人家而不被任何人發現。我早就想這麼幹它一傢伙。今天晚上是個大好機會。”
吳鍾世望著丁守存,小聲說:“你那兒有點不正常吧!”
剛才不定庵的同人都佩服吳鍾世最近的情報既準確又迅速。其中是有原因的。因為軍機章京丁守存把一切情況都透露給他了。
丁守存,字心齋,山東日照人。他是道光十五年的進士,任戶部主事後,擔任軍機章京。
他當章京時,吳鍾世才去接近他。幾乎所有的章京都日益仰承穆彰阿的鼻息,獲取情報極其困難。吳鍾世認為丁守存遲早也會被穆黨所籠絡,但覺得在未受籠絡之前也許可以利用,因此並未抱很大期望,只是接近試試。而這一來,丁守存卻突然說道:“你是想從我這兒搞到軍機處的情報吧?”吳鍾世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好,丁守存馬上接著說:“我一看你的臉就明白。我想我大概是猜中了。好吧,那我就協助你吧。”
“啊?協助!?……”丁守存說得太爽快,吳鍾世一下子愣住了。
“我需要錢。”丁守存說,“但要的不多。我有要乾的事情,遺憾的是錢不夠。”
丁守存提出的金額確實不多。吳鍾世半信半疑地同他一聯絡,情報之準確,令人吃驚。
章京跟軍機大臣不一樣,不可能仔細閱讀保密奏文。但他的腦子構造特殊,不管多麼長的文章,只要一過目,就能記住不忘。就拿這次的廣東復奏來說,他並未作筆記,卻能在吳鍾世的面前一口氣把全文說出來,吳鍾世拼命地把它筆錄下來。
“真的沒有什麼事嗎?”吳鍾世又問了一句。
“是的,真的沒有事。不過,很有趣。勉強說的話,嗯,那恐怕就是我想幹點有趣的事。”
“有趣的事!?……”
“對。我把軍機處的各種機密透露給你,這也是有趣的事。我這個人就是喜歡有趣的事。”
丁守存喝了一杯茶,高高興興地回去了。
“真是個捉摸不透的傢伙!”吳鍾世一邊關門,一邊搖著腦袋。
這個喜歡有趣事情的丁守存,對士大夫階級必修的學問根本不屑一顧,卻沉浸於天文歷算,喜歡製造各種器具。在鴉片戰爭期間,就是他製造了地雷火。另外他還製造了石雷、石炮、竹筒泵等等新奇的東西。在他的發明中,最“有趣的”是一種名叫“手捧雷”的、外形像書信的炸彈,把信匣一開啟,它就會爆炸。
這位奇人著有《造化究原》、《新火器說》等書。另外還有《丙丁秘龠》十分有名,但因獻給了皇帝,未曾流傳到外界。
“有趣的事!……這也是生活在這個世上的一種方式嗎?”吳鍾世歪著脖子沉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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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弊(1)
王舉志聽著這些咒罵聲,眼瞪著對面宅院裡的燈光。“這些舞弊的河吏!”他鄙棄地說。
在道光年代,政府每年要支出五百萬兩到六百萬兩的銀子作為運河的修浚費。據說實際用於施工的費用還不到其中的十分之一。
1
“哼!”穆彰阿哼著鼻子。他長著一張大臉,鼻子特別大,所以鼻子裡哼出來的聲音特別響。他厭煩地開啟一封信,還沒有看完,就生氣地把它揉成一團。他的心腹藩耕時畢恭畢敬地站在他的面前。藩耕時是正陽門外昌安藥房的老闆。
穆彰阿的背後立著一張大屏風。屏風上鑲著五色彩蝶嬉戲圖。從窗子裡可以看到穿山遊廊。窗子之所以開著是怕別人偷聽他們的談話。
“給他們答覆,不准他們胡言亂語。這樣行嗎?”藥房老闆問道。
“不用,不必答覆。太胡作妄為!”穆彰阿用他藏青長褂的窄袖子擦了擦臉。
“是,遵命。”藩耕時恭恭敬敬地回答。
穆彰阿把藩耕時丟在那裡,走出了房間。他站在穿山遊廊上,朝院子裡望了望。院子裡開著可憐的秋花。他從來就不喜歡這些寂寞的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