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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法再近了。
薛妤問:“十年時間,你實力進步太快,是不是心境沒跟上來?”
溯侑出聲時,才發現聲音已經染上了一絲啞意:“一點小事。”
他又緊接了一句:“臣很快就能處理好。”
這個時候,他整個人彷彿陷入一種難以言說的執拗中,薛妤看著他被燈光拉得不長不短的影子,問:“真能行?”
“能。”溯侑像是保證似的斬釘截鐵,黝黑的眼無聲轉了轉,聲音輕得幾乎融入明滅不定的燈芯中:“很快。”
薛妤於是點了點頭,又坐回案桌前。一片難以忍受的安靜中,溯侑近乎沒話找話般開口:“那隻飛天圖圖靈,捉到後該如何處置?”
說起這個,薛妤才提起了墨筆又擱回硯臺上,她沉默許久,頗為頭疼地道:“帶回鄴都,按照規矩來吧。”
“圖靈,書靈這類靈物成精,往往是最講機緣,也最令人惋惜的。”薛妤坦然道:“什麼也不懂,什麼也看不清,看不明白,是好是壞,全取決於主人的秉性。就好似璇璣,死在她手中的人命多達上百條,說句作惡多端不過分,可真要問起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又意味著什麼。”
“這種情況,殿前司審都沒法審。”
“璇璣她。”薛妤眼前似乎浮現出那雙小鹿一樣天真溫順,絲毫不摻虛情假意的眼睛,頓了頓,道:“能留則留,等待日後將功折罪——”她話音尚未落下,便抬眼看向窗外。
溯侑大拇指摩挲著劍鞘一端,目光危險地沉下來。
須臾,門哐噹一聲被一股力道從外向裡撞開,一隻頂著蓬鬆毛髮的雪色月狐捧著瓜子站在兩人的視線下,一雙眼掃過溯侑,又直勾勾地盯著薛妤。
“璇璣。”薛妤一眼認出來人真實身份,凜聲問:“你這是——”
小狐狸三兩步跳上薛妤的案桌,長而軟的尾巴輕輕一掃,那些手冊和紙張便通通挪了個位置,騰出了剛好夠她盤成一團的空隙,她倦懶地趴著,眼睛水潤,鼻頭粉嫩,蓬鬆的長尾如藤蔓般無聲無息地勾住薛妤的小指,撒嬌一樣搖晃。
這位從見第一面開始就總是出其不意的圖靈,好似格外喜歡她。
薛妤靜靜看了她半晌,而後伸出長指,在她額間點了下,聲音裡是不熟練的哄騙:“別再傷人了。”
璇璣看著她,很快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闔上了眼。
雪白的月狐沒有待多久,在某一刻,它倏地驚醒,耳朵連著動了幾下,而後砰的在空氣中炸成了一朵雲,消失在視線中。
果真是來去自由,無人能束縛。
溯侑看向薛妤。
“知府後宅。”薛妤美目微凝,輕聲道:“若是我猜得不錯,裘桐眼下就在螺州。”
那麼,又是一座連通皇宮與州城的傳送大陣。
裘桐他,好大的手筆。
須臾,薛妤將那塊才送過來的令牌推出去,唇壓得直而緊,似有所感地道:“讓朝年去沉羽閣點人,點會佈陣,臨危不亂的,五十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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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大家都有心理準備,可誰也沒有想到,變故來得那樣快。
第二日入夜,一場傾盆大雨毫無徵兆地往下倒,彼時,薛妤,善殊以及路承沢等人正圍坐在庭院中商議整件案子目前為止的進展。
只聽突然轟隆一聲,閃電狂舞,噼裡啪啦的雨點絲毫不給人反應的時間,兜頭落下。
朝年應對這樣的場合格外得心應手,防雨的透明結界罩很快支起來,於是院外暴雨瓢潑,空氣裡蘊著厚重的溼氣,院內仍是一派風平浪靜的乾燥。
這場雨來得太突然,不像天然而成,反而像極了……妖邪作祟。
薛妤“噌”的一下站起來,她二話不說就要往院外走,溯侑伸手半攔著她,眉眼深邃,音色低而促:“臣去。”
說罷,他頭也不回便如利箭般扎向風雨昭動的濃黑天幕,很快只剩小而模糊的一點。
院內的人也都紛紛有了猜測,均正色起來,一個接一個彼此確認著問:“西南那邊隔絕打鬥的陣法佈置好了嗎?”
“飛天圖真身能迷惑人,清心丹記得都帶好。”
善殊看向路承沢,神色凝重,將手中令牌交過去,道:“我作為陣心,屆時怕是脫不開身,這是我的調令。”
“螺州城佛寺不少,我點了六十佛修在西南守著,若是情況不對,知府和執法堂果真勾連,參與此事,聖子不必遲疑,帶著人搜查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