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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大漠和王路被兩個看守警官押著進了“號子”。在此之前,看守所長給王路找來一件更為破舊的衣服。王路的腰帶沒了,腳上的皮鞋換成拖鞋,一走動,腳底發出啪啦啪啦的聲音。王路要蹲的“號子”在一條大通道的倒數第二間,他和陳大漠低頭走著。“號子”裡的犯人似乎很喜歡看見新來的,他們幸災樂禍地喊著:“警官,又來新的了?放在我們這兒吧?我們幫你管。”
要是平時,王路非笑出聲不可,但那一刻,他笑不出來,他的心裡已經有了壓力。就在他低頭想心事時,背後突然傳來厲聲喝斥:“快點走,別磨蹭!”他本能地回過頭去,看看是哪兒是誰出事了。但他身後的看守警官又衝著他喊了一句:“看什麼看,說你呢!”
原來是在吼王路。一陣慌亂掠過,他心裡有點發毛了。這一前一後兩個看守警官並不知他們的真實身份,把他們當成真正的犯罪嫌疑人了。王路平生第一次聽到這種吼聲,心裡真不是滋味,身體越接近“號子”,心裡越壓抑。
“號子”裡關押著兩個穿囚服的人。其中一個二十八九歲,矮胖,身體壯得像拳王泰森,深目高鼻,剃了光頭,面部颳得鐵青,他坐在床上,目光兇惡地盯著兩個新犯人進來。另一人年齡在三十二三歲,身體瘦高,鼻子誇張地鷹勾著,他顯出膽小如鼠的樣子。他是這間“號子”的“號長”。
男人與男人見面,首先看自己能否打過對方。王路掃了對方一眼,暗自思忖:自己和大漠能打過他倆嗎?王路覺得能行!王路看大漠,大漠也看王路,他倆從對方的眼神裡都看到一個共同的“底”。
像拳王泰森的那個人沉默著,他的沉默中透著一種殺氣。大漠和王路交換一下眼色,王路明白了,他就是那個境外來的聯絡員吾買爾。
吾買爾翻來覆去地在床上烙了一夜的“餅子”。他反覆回憶出境前的情景。那天,阿力木把他叫到住所,對他說:現在我要派你入境送武器,接頭人是誰你不必問,你的任務就是把貨送到。
入境之前,吾買爾做過各種最壞的打算,卻怎麼也沒想到剛入境就被俘了。警察怎麼會想到要拆開電視機箱呢?他沒看到警察手裡拿著金屬探測儀啊?難道情報洩露了?或者是阿力木故意暗害自己?可又覺得不像啊。反正,自己已經落入警察手中,看來是別想活著出去了。他直後悔不該如實交代自己的身份。說實話,剛被抓住時,他被警方的陣勢嚇壞了,警察問什麼他本能地就說什麼。直到警察把他轉移到這座城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嘴巴惹禍了,可是要收回已經不可能。
第二天,吾買爾被警方帶去審訊。王路和陳大漠想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但怎麼都睡不著,這是高度緊張的結果。
半天之後,吾買爾回來了,他掃了王路一眼,剛注意到王路的存在似的。他問:“你們是幹什麼的?”
王路回答:“兵團農場的。”
“哪個農場的?”他試探地問。
“奎屯。”
“漢族嗎?”
“你看不出來嗎?”王路戧了他一句。
“你幹了什麼壞事?”他歪著頭問王路。
“錢。”王路簡單地回答。
“搶劫嘛?”
“不,我把公家的錢拿走了。”
“噢,農場的口袋嘛,空了;你的口袋嘛,滿滿的。但是嘛,現在又空了。”他指指王路的衣兜,王路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大漠眼皮都不抬一下。
當晚,四個人並排躺在光板床上。王路在最外側,大漠與吾買爾靠得最近,“號長”睡在最裡邊。王路為大漠捏一把汗。
第三天被審訊回來,吾買爾臉上又呈現出頹敗之相。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沉重。他似乎也想說點什麼,但王路和陳大漠故意不想理他,他們是在跟他熬意志,看誰先崩潰。但他們不希望他有自殺的念頭,那樣的話,王路和大漠就慘了。為了防止他自殺或其他什麼意外,他們已經三天沒閤眼。睡眠神經一經打亂,胃口也大減。但一連三天王路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嚼吃這種難以下嚥的飯,否則他會餓死。一連三天,他們與世隔絕,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在這巴掌大的地方蹲著,王路覺得自己的某根神經快麻木了。
事情突然起了變化。第三天夜裡,陳大漠突然喊肚子疼,而且疼得直在床上打滾。鬧得四個人都無法入睡。天亮之後,看守所的醫生來到“號子”裡,給他診斷了一下,臉色“刷”地變了:“趕緊抬走,拖下去要出人命的。”大漠被抬了出去。臨出門前,大漠拉了下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