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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連忙擺手,躬身引了嵐琪到別處,輕聲說:“德貴人請在這屋子裡等一等吧,幾位王爺不會久留,嬤嬤讓您送來,自然是不願讓奴才經手的,您心裡明白。”
嵐琪是明白,這幾天去慈寧宮伺候,太皇太后總叨咕她為什麼惹玄燁生氣,她心裡不痛快難免也有脾氣,雖然不頂嘴不解釋,可也不服軟,孃兒倆竟還頭一回槓上了。蘇麻喇嬤嬤看著無奈,正好元日皇帝登樓時穿的龍靴是她在做,這會兒弄好了,便讓嵐琪送來,小貴人起先還不肯,太皇太后生氣說不肯往後也不許去慈寧宮看小阿哥,這才把她轟了來。
本是心裡毛毛躁躁地來,想著送好靴子就回去,誰知來時兩位王爺早在了,李公公又似乎故意領她到門口,聽見玄燁這幾句江山為重兄弟情深的話,心裡的不自在頓時煙消雲散,太皇太后常教導她要體貼皇帝的孤獨,彼時她不懂皇帝為何會孤獨,如今才知孤獨二字真正的含義。
看明白想透徹了,她反生出些愧疚和自責,滿心覺得自己沒臉去見玄燁,更沒資格去分擔他的心事,那一日他那麼悲傷憂愁,明明伸手希望自己留下,可自己卻渾身透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玄燁他一定是感覺到了。
“公公,我不進去了。”嵐琪還是把託著一雙明晃晃龍紋長靴的朱漆盤塞給李總管,扭身朝外走,說著,“就傳晚膳了,皇上指不定要和幾位王爺喝酒談天,太皇太后那裡也不能沒人伺候。”
花盆底子急急地朝外頭走,李公公捧著一雙靴子也疾步追出來勸:“貴人再等等吧。”
恰是此時,福全和常寧從書房出來,兩人瞧見這架勢,福全最不拘小節的人,瞧見了不禁笑:“德貴人來了?好巧好巧,我們兄弟正要走了。”
被撞見了,嵐琪只能端著禮節,兩廂行了禮,見恭親王在邊上,她莊重地道了聲慰問,常寧悽楚一笑:“多謝德貴人。”
也不好再說什麼,就見福全笑著重重拍了弟弟的肩膀說:“老五跟我走,既然德貴人來了這裡,咱們就去慈寧宮瞧瞧皇祖母,出了這事兒你還沒去過吧。”
常寧似乎不大願意,大概也是羞於見祖母,卻被兄長拽著往外頭走,嵐琪立在邊上瞧見這兄友弟恭的情景,實在覺得太后那些話過於杞人憂天,而又想著胤禛和大阿哥、太子他們,十幾年後都長成大小子,也盼著和和睦睦,讓玄燁安心喜歡才好。
而僅她出神的一瞬,李公公麻利兒地就去通報皇帝德貴人到了,容不得她推脫,等李公公再來面前時,已和藹地笑著:“德貴人請吧,皇上請您進去呢。”
嵐琪侷促又尷尬,進了門瞧見玄燁坐在炕上正端詳蘇麻喇嬤嬤給他做的靴子,抬頭見她來,極自然地招手說:“來給朕穿上。”
小貴人趕緊走近了,脫了玄燁腳上的靴子,小心翼翼將新靴子給他換上,玄燁起身來回踱了幾步,步履穩健又舒服,心情甚好地說:“嬤嬤有年紀了,不捨得勞煩她費眼神做這些,可朕是穿著嬤嬤做的鞋子長大的,近些年穿著內務府督造的,雖然也合腳舒服,總還想著小時候那種感覺。”
玄燁又坐回來,嵐琪幫著又要給換上原先那雙,可才脫了新靴子,玄燁就收腳盤膝到了炕上,一把把她拉過來,嵐琪跌坐下來,只能匆匆踢了自己的鞋子爬上來,被玄燁摟在懷裡問:“說你送了鞋子就要走,就那麼不想見到朕?是那天朕給你看臉色,你記恨了?”
嵐琪的頭搖得撥浪鼓似的,釵子上金珠子叮叮作響,玄燁卻說:“朕都伸手想留你,你還是走,走了也不再來,為什麼總是朕哄著你,幾時你也能哄一鬨朕?”
“皇上……”小貴人迷茫地看著皇帝,剛剛對著兄弟說出那番撼動肺腑的話,怎麼現在突然變得小孩子似的?
玄燁埋首在她的頸間,氣息軟軟地說:“那天瞧見你走,朕心裡更難過,往後哪怕朕衝你發脾氣,你也不要走,留下來讓朕說幾句,就算你聽不懂受委屈也聽著成不成?朕想有個人能隨便說什麼話,想說什麼就能說什麼。”
“您怎麼了?”問著,輕輕推開了玄燁,瞧見他眼睛通紅,滿面一個帝王不該有的孩子氣息,全然不見那個在朝臣面前不怒而威盛氣凌人的年輕帝王,也不見平日裡欺負自己時的霸道,看得烏雅嵐琪心內一片柔軟,經不住伸手捧了玄燁的臉頰,頷首應著,“臣妾答應皇上,往後不論您說什麼,發脾氣也好罵人也好,都死乞白賴地不走,除非您找人把臣妾架出去。”
玄燁這才似笑了,摟著軟綿綿的枕頭似的抱住她,心中沉甸甸的包袱被放下,嵐琪聽見他在耳邊說:“那天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