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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曬不得凍不得,敢情是到我這當少爺來了,唉!”
長安腳步一頓,低垂著頭,小臉埋在自己的影子下,看不清是什麼表情,一頓之後立刻繼續往前走去,彷彿什麼都沒聽見。
然後他拐了個彎,偷偷地站在牆後面,有意地偷聽他們說話。
木匠親戚別有深意地“哦”了一聲,壓低聲音笑道:“想必滋味不錯,都叫你找不著北了。”
木匠滿不在乎地說道:“男的,長得是不錯,銷魂倒不見得,那處都讓人給幹鬆了,不過……叫喚起來是別有一點味道。”
木匠親戚便笑起來,說道:“要我說,你早該休了這斜眼老婆,再娶個新的,不然哪至於出去找個這樣下賤的亞獸男人?”
木匠便沉沉地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快別提那賤人,我真想找個機會弄死她,她看人那眼神我都起雞皮疙瘩,不過出去消遣幾回,她就憋著勁地給我找不痛快,你猜怎樣,我那天看見那個哲言咳得吐血,吐出來的都是紫色的血,跟那賤人的哥哥死法一樣……唉,我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把毒下過去的……”
長安聽到這裡,終於重新背起木桶,神不知鬼不覺地走了,他心裡冷冷地想道:原來是木匠和他老婆害死哲言的。
就在這天晚上,長安幹完了活,木匠揮手讓他滾蛋以後,長安並沒有回阿妍的家。
他爬上了木匠家不遠的一棵大樹上,藏在濃密的樹冠裡,一直等到天黑,看著木匠家的燈都熄了,人聲也聽不見了,這才從樹上爬了下來,偷偷鑽門縫,擠進了木匠家的院子裡。
長安找出木匠平日裡用的樹膠——據說那是從一種特別的“胖墩樹”上練出來的,若是黏在人的指頭上,非要扒掉一層皮才能分開。
長安像一隻小貓一樣,渾身上下一點聲音也沒有,他拿起刷子,拎起樹膠桶,將木匠家的窗戶縫門縫全都抹了一遍,一條一條地拿薄木頭條的廢料把縫隙封上。他幹這活相當地有耐性,一層刷完,又刷一層,足足刷了七八遍,把整個一大桶樹膠都給用光了,這才坐下來歇了一會。
這一番活幹下來,他整個人,從裡到外,便全都被汗給浸透了。
好半天,長安才氣喘吁吁地從地上爬起來,鎮定地從廚房中偷了打火石,把院子裡的木頭廢料圍繞著木匠家擺闊的房子放好,然後一堆一堆地點了。
他做完了這一切,一點也不慌張,也沒有逃跑,反而爬回到了大樹上,坐在那裡等著看。
部落裡,有錢的住在石頭屋裡,上面用大篷布或者獸皮蓋了,裝上重重的門簾,叫做“帳篷”,例如首領家。
貧民百姓,便用茅草隨便搭一個棚子遮風擋雨,便如同阿妍家。
唯有木匠獨樹一幟,自命不凡,用純木頭做了這麼一間房子,顯得十分與眾不同。
當然,這燒起來,便更加與眾不同了。
木匠家的門窗都被封死,木匠全家除了女人之外,便只有亞獸,沒有一腳踹爛木頭牆和門的力氣,那天晚上,哀嚎聲傳出去二里地,淒厲得驚動了整個部落,可是人們趕來時,火勢已經起來,一發不可收拾,再要救,是來不及了。
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木匠他們,不過一會,就活活地燒死在了裡面。
長安這才彷彿放了心,從樹上滑了下來,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木匠待他不好,沒有恩德,背地裡對哲言不乾不淨,還害死了哲言。
長安想,哲言養大了自己,那麼自己給哲言報仇,也是理所當然的。這小孩心裡沒有絲毫的愧疚,他甚至覺得自己做得很漂亮,唯一讓他難受的一點是……他沒地方學木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