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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喲,母皇陛下,這個學問可大了,”撒魯爾挑了挑眉毛,慢吞吞地站起來對女太皇陽光一般地笑道:“果爾仁葉護乃三朝元老了,孩兒倒想先聽聽他的意見。”
女太皇的目光一閃,然後所有人的目光又刷刷看向果爾仁,果爾仁慢慢站立起來,來到中殿,頎長地身形擋住了古老華麗的窗欞的圖案,陽光在他冷峭地臉頰上斜斜地投下一片陰影,唯見灰眼珠如銀境一般清亮:“在老臣回答這個問題前,老臣想請問兩位尊貴的陛下及眾位一個問題。”
“請問兩位陛下及各位是想我們的突厥變成一把稱霸天下的利劍還是一把日益生鏽的鈍刀?”
“果爾仁,”女太皇哈哈大笑起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每次回答問題之前總要先賣個關子。”
果爾仁淡淡地笑了,看著女太皇的臉色和藹了起來,柔和了他臉上剛硬的線條,竟是我這輩子見到過最溫和的表情,
“真正明知故問,”女太皇微笑道:“我與陛下在座所有帝國的武士都希望突厥成為一把稱霸天下的利器。”
“好!女主陛下聖明!”果爾仁一整面色,繼續說道:“我大突厥自阿史那神狼哺育的祖先傳至今共歷十一帝,先帝在時人口只及東庭人口的百分之一,所以能與東方富庶之國相抗,正在於騰格里賜於我們的遊牧生活,我們的氈房如羽毛輕便,我們無須像漢人那樣辛苦耕作,四季操勞,肥美的草原令我們的牛羊健壯無比,自由的馬上生涯令我們的子民健壯驍勇,騰格里的子孫是神獵手的後代,草原最偉大的勇士,當我們需要更精美的食物,布匹,或是更多的奴隸,”他一指殿中一個漢人奴隸鄙夷道:“便可以進兵抄掠,當我們的敵人前來,則可以竄伏山林,即便漢人的軍隊如牛毛,即便大理步兵再甲於天下,又怎能奈何我們騰格里的子孫呢?”
他朗朗說來,眾人屏息靜聽,我的眉頭開始緊皺,而撒魯爾再次回看我這個戰利品,臉上的笑容深不可測。
“若是我等修習漢人文化,築城修儀,則將陷入漢人的固本自大的旋渦之中,一旦失利,則必遭圍殲。”他長嘆一口氣:“佛教雖好,卻勸導人們仁慈向善,免去殺生,則必然導致我們的民眾變得軟弱,絕非用武爭勝之道,”他冷冷道:“我們大突厥將會在佛教的指引下變成一把鈍刀,為了我突厥帝國的千秋霸業,故而老臣以為萬萬不可推崇。”
漸漸地,他的眼神開始凌厲起來,聲音亦愈加坑鏗鏘有力:“如今漢人的國土分裂,內鬥不斷,而大理新集,力尚疲羸,無論是東面還是南邊,都是我帝國增強國力的最好牧場,各位騰格里的子孫,無論是最肥碩的牲畜,最耀眼的珠寶,還是最美麗的女人,全都唾手可奪,肯請兩位陛下下定決心,讓突厥的鐵騎踏平漢家的宮殿,讓葉榆宮中的黃金珠寶點綴皇后陛下和列位可賀敦的嬌容,讓段家最高貴的婦人成為在座各位英雄的奴隸,讓敵人的葉護,伯克和梅錄全部變成陛下的殲敵石。”
一時間,大殿上靜得可怕,眾人有人聽了駭得面如土色,有人驚動異常,有人如痴如醉,彷彿那勝利便近在眼前,卻沒有一個人說出話來,果爾仁單腿跪在大殿中,堅定地看著女太皇。
過了一會兒,群情沸騰起來,開始有人附議果爾仁的決意,而皇后的花容慘變,撒魯爾看著女太皇微笑不語,他的母皇面色嚴肅,過了一會,她忽地一笑,直覺得如春花一現,她輕輕地拍著手:“葉護大人果爾高見,只是今天可是我的生辰,實在不宜談論這樣嚴肅的時政,待會我們再詳談如何?”
眾人一陣愕然,識趣地閉上嘴,又有人開始諂媚祝賀女太皇萬壽無疆,果爾仁的面色有些緊繃,看了看女太皇身邊面色不悅的皇后,輕嘆一聲,但終是恭敬地伏下身去:“恕老臣愚鈍。”
“你還是老樣子,”女太皇輕笑一陣,玉手戴著各色燦爛的寶戒,撐著臻首,歪著腦袋含笑看著果爾仁一會。
女太皇親自下來,扶果爾仁站了起來,緊緊拉著他的手,笑了起來:“葉護這幾年在北疆操勞,很久沒見到阿史那家的胡騰舞了吧!”她大聲道:“我最喜歡的胡騰舞呢?”
樂聲又起,眾人歸位,一隊健美男兒,足踏錦靴,腰束玉帶開始跳那充滿陽剛之美的胡騰舞,身姿旋轉中,不停騰起跳躍,甚是令人側目,果真如古詩中所描寫那樣:
揚眉動目踏花氈,紅汗交流珠帽偏。醉卻東傾又西倒,雙靴柔弱滿燈前。環行急蹴皆應節,反手叉腰如卻月
宮庭的波譎雲詭似乎消散在這激動人心的妙舞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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