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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的男兒們,手中拿出各色新鮮玫瑰,突厥男女情事甚是開放,俱說這些玫瑰是宮庭貴族夫人採集,上面各自刻著芳名,誰接到胡騰舞者的玫瑰花,便能獲得心上人的青睞,眾人大笑著爭搶飛來飛去的玫瑰花,花瓣在空中下起了花瓣雨,明鏡一般地金磚漸漸地被花辮覆蓋了起來。
酒氣沖天的男人們有點鬱悶的發現撒魯爾桌前一堆玫瑰,顯然是各位貴族夫人重金賄賂舞者,將自己的玫瑰獻給帝國最有權勢的男人,以期獲取親睞,皇帝自然是含笑飲酒,果爾仁拾起一朵玫瑰,他拿起放到鼻間嗅了嗅,對女太皇深情道:“無論老奴身在何處,始終記得女主陛下的玫瑰,永遠是這般香氣裘人。”的57
女主陛下那同撒魯爾一樣漂亮的酒眸波光流轉,對著果爾仁但笑不語。
喝醉酒的卡瑪勒紅著一張臉移到胡騰舞群裡,跟著胡亂地跳了起來,引著眾人哈哈調笑起來。那領舞的男子一個騰挪,嘴裡吊著的那支玫瑰看似甩向撒魯爾,中途碰到卡瑪勒手中揮舞的酒壺,改變飛行方向,甩到了我的桌上,把正在喝酒的我給嚇了一跳,我這才注意到領舞的男子那雙眼睛甚是眼熟。
酒過三旬,那胡騰舞者已是紅汗流滿珠帽,女太皇不甚酒力,便讓撒魯爾繼續招待群臣,在眾人女主陛下萬歲,健康長壽大呼聲中,女太皇笑著讓皇后扶著進入內宮。
撒魯爾也擔心碧瑩的身孕,讓侍女攙扶著她也回她的宮殿去了,她臨走時,卻意外地看了我一眼,讓我好一怔,只因那目光如何陌生。
過了一會兒,撒魯爾下令讓跳胡騰舞的大漢們下去,讓女舞伎跳起西域柔美的胡旋舞,我自以為經過開放的前世,這幾年又走南創北,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卻依然瞠目結舌地發現,那些舞伎們可以成功地舉辦一場盛況空前的巴黎時裝內衣展,皇庭的女眷退得差不多了,男人們自然在醉眼朦朧中,開始放浪形駭,有的跑到中場去拉著舞伎們跳舞,有的吃吃笑著追逐那些美麗的侍女。
我用酒壺打暈了一個向我撲過來的滿臉色相的男人,站了起來,向殿外走去,王庭的花園裡月光靜靜地流瀉,清泉淙淙流淌,夜晚的氣息悄悄傳來,酒也醒了不少,手中玫瑰花的香氣濃郁,我坐在清泉的小石旁,在月光下慢慢地將那朵黃玫瑰一瓣一瓣狀似無心地摘下來,我藉著月光,卻見最後一片花瓣赫然印著燕子樓東人留碧,木槿花西月錦繡,落款是一個V字,周圍五朵玫瑰花。
注:伯克,梅錄,葉護都是突厥的官名,葉護是可汗以下最大的官職了,所以果爾仁是突厥很有勢力的諸候,而突厥人崇拜自然靈力,崇拜狼圖騰,認為本民族“蓋本狼生”,是狼族的後代,規定西域臣服各國要向狼頭旗行禮,認為樹木是通向天國的天梯。尚武的突厥有一個很特殊的習俗,喜歡殺死敵人後,把敵人的樣子作成石像,叫作殲敵石,放在王陵前以紀念可汗的戰功。
第四卷木槿花西月錦繡第一百十二章寒蟄不住鳴(四)
“莫問!你在做什麼?”身後冷不丁地響起撒魯爾的聲間,我順勢手一顫,那最後一瓣嬌嫩的黃玫瑰也飄落湖水裡,嫋嫋地沉下黑暗的水面,我轉過身來,卻見撒魯爾倚在花架旁邊,笑意盈盈地看我,而坐在泉水邊看著他的我,感覺他竟比白日裡更顯得傲藏健壯。
他跑過來,自顧自地坐下來,我這才注意到他的臉上有著深深的酒暈。
他似乎很熱,不耐地用手指解著那盤花繁複的領口,酒瞳星眼迷醉,高大的身形籠著我,他嘴裡的酒氣輕輕鑽到我的鼻間,讓我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是永業元年那晚除夕,原非珏同我們喝得醉熏熏地,卻依然撤著我的衣袖拼命嚷著木丫頭三個字。
還記得非珏曾說過要帶我回西域好好看看他的疆土和國家有多麼的遼闊,民風淳樸,卻萬萬沒想到是如此形式。
段月容早就寫信給他願意用葉榆大皇宮內無數稀世珍寶來贖我和卓朗多瑪,今日又奉上釋加摩尼的佛骨討好女太皇陛下,可是撒魯爾的酒瞳卻分明藏著一種我看不懂的東西,眼前這個看似熟悉又萬分陌生的帝王對我究竟要做什麼?
撒魯爾伸了一個懶腰,輕敲額頭,用突厥語咕噥著:“頭痛。”
他說得很輕,可坐在對面的我卻聽見了。
我掏出袖中的絲娟,在水中絞了絞,遞給他:“陛下想是喝多了酒,敷一敷吧。”
他頭也不抬地接過來擦著臉,我坐在對面的石頭上,看著他有些發呆,不想他在絲娟下低低輕笑了起來:“你又盯著我看了。”
我這才意識到我的無禮,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