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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為父一時興起,和奉定在西林散步,卻遇到一個女子,如何巧舌如簧地降服那齊氏兄弟,當時還不知她便是花木槿,本待見見這位奇女子,不想她舊病復發在西楓苑外,這才讓奉定出面相救,說起來,你原也該謝謝奉定才是,不過我與你的木槿甚是投緣,今日便將你母親的妝奩盒送與了木槿作生辰禮物了。”
我心下暗暗叫苦,這個原青江果然是看到了我偷窺非珏了,可是他故意略去這一段,是想保護非白嗎?我有些心虛地抬起頭,原青江卻溫然心憐地看著我。
是非白一向冷然的臉上,猛地閃過一絲狂喜,再一次跪倒在地:“多謝父親大人成全。”然後又把我硬拉下地,給他磕頭。
“奉定早聽聞花木槿姑娘雖是小五義排行老四,卻有孔明治世之才,又是此次我原家的滅蝗英雄,奉定當恭喜候爺有了如此聰慧的三兒媳了,”奉定躬身道賀,眼中卻冷冷瞟了我一眼,我不由打了一個哆嗦,心說誰告訴你我有治世之才,這回子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位姑娘姓花?”這時一直不說話的那個道士好奇地走上前來,好像也想攙和這已經很讓我頭疼的局面。
他在那裡上上下下打量著我,像是三姑六婆相媳婦似的,我終於受不了了,正待向非白那裡靠去,非白卻早一步優雅地將大袖一甩將我藏在身後,對那道士溫言道:“邱道長,不知有何指教?”
第二卷金戈夢破驚花魂第三十一章生生且不離(四)
“這位姑娘長相不凡,可否告知生辰八字?”那道士有禮地問著,明明剛剛看起來平靜如水的。
我不解地看著非白,他也是滿眼疑惑,將目光投向原青江,原青江一笑:“這位姑娘名喚花木槿,與然之的內妾錦繡是孿生姐妹,生辰八字當是一樣的。”
“什麼?”那邱道長大聲叫了起來,把在場所有人唬了一大跳。
然後他圍著我轉了幾圈,像是高手過招,又像是看?體雕像展覽,總之我是越來越發毛,最後連非白也看不下去了,也不管他是不是原青江的貴賓,便上前一步擋住了他的視線,冷冷道:“道長究竟看出什麼了?”
那邱道長終於收回了目光,對我不住點頭,然後恭恭敬敬地對我躬身到底,微笑著離去,也不管我和非白如何瞠目瞪著他。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掃向我,疑惑,震驚,深思,陰沉,而我嚇得不清,這個道士究竟意欲何為?
後來,非白告訴我,這位邱道長是清虛觀的主持,當世有名的得道高士,精觀天象,善卜吉兇,本來是那些尋求長生不老們的皇親國戚們爭相結交的物件,竇英華聞其名,便帶著家眷來清虛觀上香,順便請他為竇家占卜十年內的運程,這個邱道長一開始推說是非塵世中人,不便行法,竇英華就以武力要脅,不想那邱道長倒也硬氣得很,便冷冷地說了一句“亂臣賊子”,竇英華大怒,查封了清虛觀,收監了所有的道士,並以妖道惑世的罪名要將邱道長處以火刑,幸被原青江所救,從此他便成了原家很特殊的一位客人。
我的心力憔悴,只想退回西楓苑,去見非珏,然而原青江卻出乎我意料地,熱情地邀我同去看戲,於是我不得不跟著非白一行人回到了夢園。
夢園裡香粉撲面而來,五顏六色的各色絲羅琦裙,珠鈿寶釵,交相輝映,一片鶯鶯燕燕地嬌聲道著:“候爺萬福”,十來個原青江的妻妾掩著香扇,露出一雙雙明眸,對著非白身邊的我切切私語。
戲臺上立刻敲鑼開演,我忐忑不安地站著,非白卻執意將我拉坐他的身邊,珍珠恭敬地為我準備牙著玉杯,卻不看我一眼,我想起榮寶堂的可怕遭遇,心中瑟縮不已。
“餓了吧!”非白優雅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抬起頭,半個時辰以前,他還和我的妹妹在月桂園慼慼切切,可現在就像沒事人似的,我忽然覺得害怕,可非白卻微笑著給我加了一塊桂花糕:“多吃點,木槿,這紫園我尚能入眼的,也就是這桂花糕了。”我估計笑得比哭還難看,硬著頭皮咬了一口,嗯?!還真不錯,原非白見我的臉色緩了下來,又笑著給我夾了另一塊。
原青江回到首席,左首坐著冷冰冰的原夫人,右首空著,下面是久未見面的原非煙,亦是打扮得美綸美煥,她的目光總是若有若無地瞟向對面的宋明磊,宋明磊的上首坐著如痴如醉的軒轅本緒,正搖頭晃腦地傾聽戲文,不時同身邊一個我從未見過的青年說話,那青年嵯俄高冠,四爪繡龍蟒袍,錦衣玉帶,膚白如雪,眉眼間與原非煙極為相似,談笑間風流又神似原青江,想來應是當今附馬忠顯王原非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