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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白嘴角一勾,如三月春風,眼中卻是萬年寒霜:“先生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莫非影射非白在這月桂園與人私會不成?”
“候爺,戲已開始了,錦姑娘必是早已回去了,不如我們先陪邱道長回園子看戲吧。”奉定微笑著向原青江建議著,深不可測地看向非白。
原青江若有所思地看著非白片刻,輕輕扶著長鬚,挑了一挑眉,點點頭:“言生,我們還是先回園子看戲吧。”
柳言生笑著點頭稱是,慢慢跟在原青江和原非白身後,輕輕扶上一枝桂花,攀折了下來,放在鼻間一嗅:“果然八月桂花香,迎風送客愁。”
他的愁字未開口,已出手如電,急射向我躲藏的山洞。
桂枝來得電光火石,我躲閃不及,右手臂早已劃過深深一道,血流如注,我痛叫出聲,那濃郁的桂香已隨著血腥飄向空中,所有的人再一次停下了腳步。
“誰人在那裡?”奉定高叫著,轉眼已飛到月桂清賞…我的藏身之地。我抬起頭,眼中噙著委屈的淚水,故作嬌羞地看著同時出現的兩張俊臉…原非白和奉定。
奉定先是驚愕萬分,然後挑眉輕笑,複雜地看向旁邊石化的非白。
若干年後,當原非白成了中原叱吒風雲的亂世英雄,權傾天下之時,眾人摹拜,引無數豪傑為之折腰臣服,然而卻沒有人知道,他那令人歎服的鎮定和冷靜精確的判斷力,卻緣於少年時代的非人磨練,其中亦包括在感情上與我花木槿之間千瘡百孔,魂斷神傷的絲絲糾纏。
很快,非白鎮定了下來,收起了眼中無比的震憾,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向我居高臨下地,宛若天帝一般地緩緩地伸出手來。
多麼巧啊,這隻手正是是大約十分鐘以前錦繡緊緊握住地那隻,我黯然傷神,天知道,我有多想立刻打掉這隻手,順便使勁甩他一巴掌,然後再狠狠揣他幾腳…………
我倆久久凝望,眼神牢牢糾纏,他堅定地向我坦著掌心,我終於收回目光,輕輕握住那隻瑩潤之手出了石桂清賞,滿腔的酸楚隨熱淚滾湧而出,臉上的委屈竟不用裝假,而他的手心則滿是冷汗,可見他的內心剛才必是急度緊張。
非白的眼中一陣沉痛,掏出絲帕,替我輕輕縛上傷處止血,喃喃道:“可是,可是疼痛難忍……?”
我看著他,輕搖了一下頭,他深深地看了我幾眼,輕嘆之中,猛地抱起了我,我驚呼聲中,他已抱著我一瘸一拐地走出陰暗,慢慢來到陽光金桂之下。
奉定看著我們,眼中一絲冷意即閃而過,垂目閃身讓過,於是我猶帶著兩行清淚,暴露於眾人眼前,桂花飄香中人人的驚詫各不相同,柳言生一臉不甘心,眼中陰沉的恨意盡現,而原青江的眼中卻一片幽深,不可見底。
原青江輕輕一笑:“看來言生說得果然對,石桂賞清之中還……真是藏了一個……。美人。”
原非白輕輕放下了我,我立刻雙膝跪倒,額頭觸地,不敢抬頭:“昨夜對候爺無禮,罪該萬死,今日私自來月桂園給三爺送藥,更是罪無可恕。”
非白也隨著跪了下來:“請父親大人恕罪,木槿掛念孩兒心切,怕孩兒飲酒傷身,前來給孩兒送醒酒藥,只因她昨夜被逃犯所傷,孩兒顧念她精神不濟,故而不敢驚動父親大人,請父親大人要怪就怪孩兒吧,莫要為難木槿。”
我倆雙雙跪倒在原青江面前,他又牢牢握住我的手,我想縮回,可他卻緊緊拉不放,一副情之所依的樣子,我表情惶恐,內心頗不以為然。
原青江默默凝視了我們片刻,淡淡一笑:“非白,你可知道你有多久沒叫我父親了嗎?”
我一愣,偷眼望去,非白的面色也是一怔,緩緩抬起頭:“孩……知錯了……。”然後他便哽在那裡,難得一臉悽惶。
原青江輕嘆一聲,走過來,一手託著原非白,一手託著我,將我二人扶起來:“真是兩個痴兒,即是互相思念,又何必為難自己。”
我的心一動,看向原非白,不想他也轉過頭來,瀲灩的烏眸盡帶著一絲疑惑,幾許深情,幽幽地看我,而我一時千言萬語,又恨又憐,全化做無語地凝咽。
“木槿的傷好些了嗎?”原青江和藹的問候,讓我回過神來,我這是怎麼了,心中有團莫名的煩燥帶著強烈的受傷感襲上心頭,不由悄然使勁掙脫了非白的手,轉向原青江,垂目溫馴地回道:“多謝候爺的關懷,服了候爺的靈藥,精神好了很多,還有多謝候爺的生辰禮物。”
“候爺的藥,禮物?”非白疑惑地看向原青江,原青江向非白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