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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寒芳來回瞟了幾眼,有氣無力地說:“我感覺好冷。”她感到身上發燙,可是心裡發冷。
有兩個女僕過來遞上了浸了水的巾帕。
嬴義替她輕輕敷在額上,又掖了掖被子,柔聲道:“大夫給您看過,您受了寒。需要好好休息。”他的眼睛紅紅的,聲音有些顫抖。可以看得出來他在激勵掩飾自己不安的情緒。
許寒芳微微轉動了一下眼睛,天已黃昏,落霞繽紛,彩雲輝映,一抹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欞斜照進屋內。有些迷茫地問:“我……我怎麼會病的?”
嬴義小心地回答:“昨天晚上您一個人跑到外面,末將帶人去尋找,見您倒在地上,就把您帶了回來。”想起昨天她面色蒼白的倒在地上,他的心口就會很疼。
“哦!”許寒芳輕輕點點頭。換了個姿勢,發現自己渾身痠疼,不禁皺了皺眉呻吟了一聲。
嬴義緊張地問:“您還有哪裡不適?我去給您找大夫。”
許寒芳眼睛盯著房梁,有氣無力地說:“我想睡覺!”
“你不吃些東西嗎?你已經睡了一天了。——要不您多少吃一點?”嬴義的聲音聽起來溫柔體貼。
許寒芳疲倦地搖搖頭。
“那您好好休息。”嬴義的聲音充滿男性的溫柔,讓人在恍惚中陶醉。
許寒芳聽話地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嬴義站起身給兩個女僕作了個手勢,默默地邁出房門,離開時又不安的回望了一眼。他輕輕退到屋外,立在廊下,望著西墜的斜陽,心裡堵得透不過氣來,覺得快要窒息。
所有的虎賁軍都集合肅立在院內,值夜的十六個虎賁軍,全部被反綁著雙手,跪在門前。他們從昨天子時一直站到、跪到現在。
許寒芳已經睡了八九個時辰,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清醒。嬴義黑著臉掃視了眾人一眼,冷冷的目光讓每個人都心裡一顫。他喝問跪在地上的十六個虎賁軍:“你們知罪嗎?”聲音中透著難以壓抑的怒火。
十六個虎賁軍反綁著手以頭碰地,驚恐地回答:“卑職知罪。”
嬴義揹著手沉聲問:“按軍法處置該當何罪?”
十六個虎賁軍顫聲道:“按律當斬!”聲音抖得厲害。
“來人,……”嬴義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屋內一聲淒厲的尖叫。
嬴義聞聲心陡得一跳,大失分寸,從門外徑直衝了進去,直奔床前。
屋內,床榻上的許寒芳驚叫一聲醒來,出了一身冷汗。
嬴義驚慌地衝到床前緊張地問:“您怎麼了?”
許寒法芳神志不清地喊道:“鬼!鬼!”筋疲力盡的說完了兩個字,又昏沉沉倒在床榻上。
兩個女僕和大夫又是一陣慌亂。
嬴義焦慮地望了望她,又退守到一邊。也覺得自己剛才失態。
許寒芳剛閉上眼睛睡了沒一會兒,隱約間又看到了那張白森森的臉,尖叫一聲,人忽地一下坐了起來。
許寒芳面無血色,目光呆滯地驚叫道:“鬼!鬼!我見到鬼了。”
“您做噩夢了?”嬴義的臉上寫滿關心。
許寒芳恍恍惚惚回憶了一下,覺得昨晚的事像一場噩夢一樣,但是心裡很清楚那不是夢。想起那張恐怖的臉,驚惶地說:“不,不,那不是夢,那是真的,昨天晚上我真的遇見鬼了。它的臉慘白慘白的,沒有五官。好恐怖。”她的手比劃著,眼睛發直,渾身顫抖。
嬴義和兩個女僕見她忽然間變得臉色煞白,容顏淒厲,目光有異,而且說得恐怖,都覺得駭然。
嬴義鎮定心神,輕聲地安慰:“不要怕!我就守在門外。”
許寒芳猛地拉著嬴義的手,驚慌地說:“不!嬴義,你不要走,不要熄燈,我怕!我怕!”目光中充滿恐懼。
嬴義頓了一下,他的大手反握住她的手,另一隻大手輕輕撫著她的手背,溫柔地說:“我不走,我就在您身邊。您放心睡吧!”
許寒芳這才安靜的躺下,眼睛不停的來回轉動,卻不敢睡去。
“睡吧,我會一直守在您身邊。”耳邊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感覺像催眠曲。
許寒芳眼皮漸漸沉重,卻強自撐著,喃喃道:“可是,我不敢閉眼睛。”
嬴義單膝跪在床榻邊,把腰間的長劍取下來,捧到許寒芳面前,輕聲說:“您摸摸,我有長劍在手,我守在您身邊,誰要是敢來傷害您,我遇人殺人,遇鬼斬鬼。”他的神情,彷彿手裡捧的不是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而是一顆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