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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初,健者是健者,須先確定其個別的意義,再看它綜合起來會產生什麼樣的新義。
“本初”猶如“千里草”,只是切一個姓氏,故知指袁世凱。“健者”則如奇%^書*(網!&*收集整理上所論,指董卓無疑。“袁世凱”加“董卓”,意謂袁世凱是董卓,故“莫輕言”!
“健者”只能作如是解,否則就不通。倘謂“健者”應望文生義,照字面解釋為“有力量的人”,則以反對廢立的袁本初擬袁世凱,正當極力拉攏,為何“莫輕言”?
從邏輯上去解釋“青蒲”與“健者”在林旭意中的涵義,不但整首詩可以說得通,而且亦可解決傳述紛歧的問題,確定了這首詩二十八字的每一個字。為醒豁起見,錄正如下:獄中示覆生青蒲飲泣知何補(非用)?慷慨難酬國士恩。我(非欲)為君歌千里草,本初健者莫輕言!
第二章必死之心(4 )
第一句緣何是補非用?因為林旭在基本上是想調和兩宮,亦即彌縫慈禧與光緒母子間的裂痕,故應用彌補的“補”。此亦正是宋詩練字講究之處,倘用“用”字,語氣較強,與全詩溫柔悱惻的風格不合。
第三句是“我”非“欲”,則以“欲”字為文法中的現在進行式,或未來式。“我”字則無文法上時制的限制,可用於過去式。此詩蓋事敗入獄後,追憶過去,僅談事實,不加論評。哀而不怨,即怨亦不怒。林旭之溫恂敦厚,詩中可見其人。
以上解決了個別的疑難之點,以下就詩意作一綜合解釋:皇帝發憤圖強,推行新政,而太后為舊黨所包圍,加以小人挑撥,誤會推行新政完全是為了與太后作對。成見已深,即使請見太后,剖肝瀝膽,涕泣苦諫,料知難回慈意,於事何補?
“發言慷慨,至於流涕”,乃至慷慨輕生,既於事無補,則畢竟難以酬答皇帝不次超擢,得參大政,以國士相待的深恩。看起來除卻兵諫,別無善策。
此則非外結大將不可。我曾主張用董福祥。至於袁世凱,此人是董卓之流,如此機密大事,跟他千萬不可輕易出口。
以上是平鋪直敘的解釋,亦是林旭當時跟譚嗣同平心靜氣的解釋。其中自有“吾謀適不用”之憾,而出以蘊藉之詞,修養真可傾倒。
茲再談梁啟超改詩的原因及作用,梁著《戊戌政變記》第六篇林旭傳:林君子字暾谷,福建侯官縣人,南海先生之弟子也。自童齔穎絕秀出,負意氣,天才特達,如竹箭標舉,於雲而上。冠歲鄉試冠全省,讀其文奧雅奇偉,莫不驚之;長老名宿,皆與折節為忘年交,故所友皆一時聞人。其於詩詞、散文皆天授,文如漢魏人;詩如宋人,波瀾老成,奧深儂,流行京師,名動一時。……皇上既知為康某弟子,因信任之;遂與譚君等同授四品卿銜入軍機參預新政……初二日皇上賜康先生密諭,令速出京,亦交君傳出,蓋深信之也。既奉密諭,譚君等距踴椎號;時袁世凱方在京,謀出密詔示之,激其義憤,而君不謂然,作一小詩代簡,致之譚等,曰:“伏蒲泣血知何用?慷慨何曾報主恩?願為公歌千里草,本初健者莫輕言。”蓋指東漢何進之事也。
如梁所言,泣諫何用?主恩難報。但又何進以往事,不主張用兵諫。然則,他究竟要幹什麼?莫非混一天是一天,坐待後黨凌逼?照梁啟超的解釋,林旭的詩根本不通。
梁啟超自言“弟畜暾谷”,但如上立論,抹煞事實,亦即貶低了林旭,殊欠友愛。
按:林旭於八月初二日帶出的密詔,大致為命康有為迅速出京,督辦官報。原折已經在上謝恩折時附繳,不可得見。現所傳者為康有為自己所陳述,而前後已有不符。康有為脫險後,在香港作《奉詔求救文》致各國公使,《日本外交文書》載有全文。今據黃彰健所引轉錄如下:朕命汝督辦官報,實有不得已之苦衷,非楮墨所能罄也。汝可迅速出外國求救,不可遲延。汝一片忠愛熱腸,朕所深悉。其愛惜身體,善自調攝。將來更效馳驅,共建大業,朕有厚望焉。
但以後康有為在他處提到此密諭,只有“汝可迅速出外”,刪掉“國求救”三字。則作偽之跡,已是鐵證如山。
至於譚嗣同遊說袁世凱時所出示的密詔,則為光緒致楊銳密詔的墨筆過錄本。黃彰健對事的考證甚為精確。此詔的原件,在楊被害後,由楊銳之子慶昶,及其門人黃尚毅攜返四川,在路上為避免搜查,將密詔縫於黃尚毅的衣領內。及至光緒崩後,袁世凱被逐,無所顧忌,乃於宣統元年六月十二日,由楊慶昶及黃尚毅上書都察院,請代繳密詔。其時參慶王的趙炳麟掌京畿道,經手其事。所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