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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緒大事匯鑑》載有全文,茲分段引錄如下:近來朕仰窺皇太后聖意,不願將法盡變,並不欲將此輩老謬昏庸之大臣罷黜,而用通達英勇之人,令其議政,以為恐失人心。
雖經朕累次降旨整飭,而並且隨時有幾諫之事,但聖意堅定,終恐無濟於事。即如十九日之硃諭,皇太后已以為過重,故不得不徐圖之。此近來之實在為難之情形也。
朕豈不知中國積弱不振,至於阽危,皆由此輩所誤。但必欲朕一旦痛切降旨,將舊法盡變,而盡黜此輩昏庸之人,則朕之權力實有未足。果使如此,則朕位且不能保,何況其他?
今朕問汝:可有何良策,俾舊法可以全變,將老謬昏庸之大臣,盡行罷黜,而登進通達英勇之人,令其議政,使中國轉危為安,化弱為強,而又不致有拂聖意?爾其與林旭、劉光第、譚嗣同及諸同志妥速籌商,密繕封套,由軍機大臣代遞。候朕孰思,再行辦理。朕實不勝十分焦急翹盼之至。特諭。
所謂十九日之事,指七月十九,禮部主事王照(小航)上折言事,堂官不允代遞。光緒一怒將滿漢兩尚書、四侍郎一律革職。所謂“六堂盡罷”,與光緒十年將恭親王等全班軍機大臣逐出樞廷,同為滿清一朝空前絕後的特例。今觀光緒密詔,知慈禧已認為過重,則盡罷老謬昏庸之大臣,當然更不會同意。
再看密詔全文,我覺得無論從哪一點看,都與光緒的個性及其對慈禧的態度相合。此詔中有數要點須特別指出:一、光緒始終不願觸怒慈禧,則派兵圍頤和園之事,可決其必非光緒的本意。
二、光緒雖重用四京卿,但根本上還是尊重軍機制度的。同時亦可以看出,光緒命四京卿“妥速籌商”此事,亦並無完全隱瞞慈禧太后的意思,因為封奏雖至御前方能開拆,但既由軍機代奏,則原折必仍交由軍機會同四京卿擬議。退一步言,交軍機代奏,慈禧就必然會知道四京卿有此一奏,慈禧如果索閱,必得呈上。倘以為要瞞住慈禧,則面遞亦甚方便,不必叮囑由軍機代奏。
三、此折系交楊銳主辦,無形中確認楊為四京卿的領班,康梁不過在“諸同志”之列而已。
據袁世凱戊戌日記,譚嗣同往訪時,出示硃諭:乃墨筆所書,字甚工,亦彷彿皇上之口氣,大概謂:“朕銳意變法,諸老臣均不甚順手。如操之過急,又恐慈聖不悅。飭楊銳、劉光第、林旭、譚嗣同另議良法。”等語。
撮敘所見過錄的密詔,大意亦與原件相符。但康有為脫險後,據“果使如此,則朕位且不能保。”這句假設之詞,偽造一通密詔,其詞如此:朕維時局艱危,非變法不能救中國,非去守舊衰謬之大臣,而用通達英勇之士,不能變法。而太后不以為然,朕屢次幾諫,太后更怒。今朕位幾不保,汝可與楊銳、林旭、譚嗣同、劉光第及諸同志,妥速密籌,設法相救,十分焦灼,不勝企望之至。特諭。
這偽改之跡,最無恥的是自己往臉上貼金,用“汝可與”以自居為受詔之人,而四京卿皆居其下。但最不可恕者,則為“妥速密籌,設法相救”的字樣,變成嫁禍於光緒。王照《復江翊雲兼謝丁文江書》中:《戊戌政變記》捏造景帝“光緒”口出恨那拉氏之言,因此景帝幾遭不測之禍。
第三章榮祿密謀(1 )
吳德瀟曾寄書責梁氏。
其實梁啟超是不能不被他老師牽著鼻子走!如果康有為真是“保皇”而非“禍皇”,則公佈第一次密詔(嚴格而言,密詔是誇張的說法。至於“衣帶詔”,更是隻有康有為這個大騙子才能說得出口的名堂),除了“果使如此,則朕位且不能保”這句話,稍覺刺耳以外,亦並無足以使得慈禧不悅的地方,尤其是“不致有拂聖意”一語,足以邀得體諒。
光緒實在很不幸,他一生所最敬愛親信的三個人,對他都是害多利少。首先是翁同,原是太平宰相的底子,偏逢國勢陵夷,列強合而謀我的大變局。論到以帝師的地位為天子分憂分勞,則既不能結李鴻章、張之洞以內外相維;亦不能籠絡如榮祿一班後黨,以調和兩宮。才不足以駕馭張蔭桓,故善善而不能用;學不足以駁正康有為,故惡惡而不能去。一方面不能覺察榮祿在暗中為保衛慈禧個人利益的活動,一方面又不能覺察張蔭桓向內務府挑戰所可能帶來的嚴重後果,以致辱及己身,亦連累了光緒。
第二個是珍妃。慈禧對她,跟對翁同一樣,知道她對光緒的影響力,初意籠絡,想收為己用。哪知她恃寵而驕,居然敢無視太后及皇后在宮中的權威。同時她御下亦有問題,以致慈禧得以抓住她宮中太監的把柄,作斷然處置。如果珍妃有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