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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膠案如何由已獲成議而突然中變,李鴻章如何“開攬”,如何為俄國兵艦來華開路?其用心及所用手法,彰彰明甚,堪為李鴻章受賄賣國的鐵證。最後辛丑議和,態度最強硬的德國,亦已就範,惟獨俄國百計侵削,得寸進尺。而得尺猶且不足,恃有把柄在手,對李鴻章多方要挾,以致李在臨死以前數月,動輒暴怒,幾如得了失心症。左右都知其緣故,但無記載,諱言其事之故,豈不可思?最後一首是:九州人士走求官,婢膝奴顏眼慣看,滿篋謗書疑帝制,一床踞坐罵儒冠,總無死士能酬報,每駁言官更耐彈,人哭感恩我知己,廿年已慨霸才難(原注:光緒丙子餘初謁公,公語鄭玉軒星使許以霸才)。
起首兩句,言李鴻章的“中堂脾氣”與總督派頭,“滿篋誘書疑帝制”,典出《漢書賈誼傳》:若此諸王,雖名為臣,實皆有布衣昆弟之心,慮亡不帝制而天子自為者(顏師古注:言諸侯皆欲同皇帝之制度,而為天子之事)。
是則“滿篋謗書”皆言李鴻章有不臣之心。但慈禧太后經多少年觀察,相信他不致出此。此“滿篋謗書”自出於朝士,尤其是言官的手筆。所以李鴻章亦如漢高祖那樣,“一床踞坐罵儒冠”。此句描寫,相當生動。左宗棠見客必罵曾國藩,李鴻章見客常罵言官及翰林出身的大官,如翁同、張之洞,此屢見於當時人的筆記。
頸聯深致感慨,罵盡淮軍。至於結句是輓詩例應有的寫法,否則從頭到尾譏彈,成何話說?
徐仁濤及其父致靖,與戊戌政變的關係,至為密切。徐致靖與徐致祥常為人誤會為一家,甚至有以徐致靖為徐致祥者,大損清譽。按:徐致祥江蘇嘉定人,咸豐十年庚申會元。是科題為“大學之道”,全篇抄套張之洞中解元的那篇《中庸之為德也其至矣乎》。其後以怨報德,竟參劾張之洞,刻畫張之洞有名的兩句話:“起居無節,號令不時”,即出於徐折。
近代名人小傳記徐致靖、徐仁鑄父子云:康有為乙未上書,名滿海內,翁同雖舉其賢能,而特戾密陳,其露章有為宜大用者,則致靖也。致靖浙人,入宛平籍,同治乙丑進士,授編修,歷官至侍讀學士,初不交有為。其子仁鑄,以編修督湘學,陳三立方從其父寶箴官湘,黃遵憲陳臬事,梁啟超則主時務學堂,皆當時所謂新黨也。仁鑄為學,素服膺黃梨洲、顧亭林,志在經事,及接諸人,維新益力,乃書告致靖舉有為,以其久簡帝心,一可邀峻擢,致靖遽論,而附以張元濟諸人,半隸保國會,政變竟坐長系,仁鑄革職永不敘用,上書乞代父囚不允,庚子敵兵入,得出。
按:此記大致翔實,惟籍貫有誤。徐致靖江蘇宜興人。他有兩個侄子,談掌故負盛名,即徐一士及其胞兄凌霄漢閣主人徐彬彬。
王照《方家園雜詠》:內政何須召外兵,從來打草致蛇驚。皺詞已闢臧三耳,豈料乘機起項城?(下注:在袁氏奉詔來京之十日前,南海託徐子靜及譚復生、徐瑩甫分兩次勸餘往聶功京處,先徵同意,然後召其入覲,且許聶以總督直隸,餘始終堅辭,曾有王小航不作範睢語。迨至召袁詔下,霹靂一聲,明是掩耳盜鈴,敗局已定矣。當日徐子靜以老年伯之意態訓餘曰:“爾受皇上大恩,不乘此圖報,尚為身家計,於心安乎?”餘曰:“拉皇上去冒險,心更不安,人之見解不能強同也。”後乃知往小站徵袁同意者,為子靜之侄義甫,到小站未得見袁之面,僅由其營務處某太史傳話,所徵得者模稜語耳。夫以死生成敗關頭,而敢應以模稜語,是操縱之術,已蓄於心矣。
子靜為徐致靖的號,瑩甫為致靖次子仁鏡,與其兄仁鑄併為翰林。功亭則聶士成;義甫名徐仁錄,為彬彬之兄。
所謂“某太史”者,指徐世昌,“編修”別稱“太史”,徐世昌是光緒十二年丙戌的翰林,由於文字不佳,從未得過考差及其他差使,是其黑無比的一名窮翰林,因而往依袁世凱。袁以直隸臬司的職銜,在小站練“新建陸軍”,為榮祿的“武衛五軍”之一。翰林身份,至為清貴,竟入監司幕府,未之前聞。但徐世昌竟以此淵源,在清末即已入閣拜相,則其看中袁世凱的眼光,亦自有不可及處。
至於徐致靖,實為首薦康有為之人。戊戌七月二十六日,並首薦袁世凱。奏疏中頗為袁世凱委屈,中有一段雲:臣查日本變法之初,妙選將才,立三重鎮。今誠患無將帥之才,幸而得其人,必當隆其位任,重其事權,似不宜加以鈐束,置諸人之下。夫兵,機事也,緩急有變,大敵當前,稟命則失機宜,專命則嫌驕蹇,既不足盡其才用,且因以貽誤事機。袁世凱昔使高麗,近統兵旅,謀勇智略,久著於時。然而官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