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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陵雙瞳猛地一縮,一把將那人扔開,“這個愚蠢的女人!!”一聲低吼下,拓跋陵忽然加快了步子衝向東霖宮,可當他將房間的大門一把推開之際,拓跋陵也愣怔在了而原地。
隨行而入的睿也驚得捂住了嘴旆。
半晌,喃喃喊出了聲:“母……母后!!!!”
聲音漸漸落下,而後陷入了一場空前的寂靜。血的味道,逐漸蔓延開來,一滴,兩滴,落在地上,濺起,化成一朵朵綻開的曼陀羅華。
除此之外,再沒有了其他動靜。
片刻後,顏月輕輕扶著拓跋澤的胳膊,緩而慢地抬頭看向自己如此疼愛的孩子。她動了動唇,探出手輕撫他的臉頰,將血紅色染在了那俊美的臉上,然她的神情雖充滿了疼愛,卻又帶著濃濃的擔憂,似乎那加在自己身上的痛,根本不及她擔心他的萬分之一窠。
“孩子……”顏月艱難開口,落下了兩道淚,然後緩緩低下頭,看向已經穿透胸口的手。
“王兄,王兄,不要,哥,哥!!!”在感覺到一股心中的劇痛後,拓跋睿想上前阻攔,可才剛一抬步就被拓跋陵攔住。他難以接受地看向拓跋陵,而拓跋陵只是搖搖頭,如同在告訴他一切都已經來不及。
睿無力地跪倒在地上,轉過了視線看向澤,那同自己一樣曾想守護母后的王兄,奈何在他眼中,卻找不到半點的意識。
本能,西陵蠱將人的保護本能,變成了殺戮。而他,只是憑藉著本能,親手奪取了母親的性命。
澤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雙眸看過周圍的人,不痛不癢,猛然間將右手抽回,掌中攥著曾滿滿裝著他們的那顆心,他沒看,或許只是覺得累贅,驀然用力,便將它捏得粉碎,然後探出了指尖,用舌尖舐過上面的紅。
那一霎,所有人都為之一震,睿也當場愣在了原地。
顏月低頭看到了自己破碎的心,漸漸失去了最後的力氣,緩緩向後倒去。便是在生命終結的最後一瞬,突然跌入了一個似曾相識的懷中,恍惚著抬起頭,看到了那曾經讓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她愣了一下,好像看到了許多許多年前,她日日追著的冷漠少年,她總是會想盡一切辦法去逗他開心,然後小心翼翼的藏起自己的寶貝溜出來送給苦練功夫的他。
“陵……”顏月喃喃念著,許是沒想到最後,竟是能在這個男人的懷中結束自己的一生。
拓跋陵擁著顏月的身子,眼中還是劃過一絲痛,而這一瞬間的神情落在了顏月眼中,彷彿一世也就無憾。可最後的最後,她還是將視線落在了仍然沒有任何意識的澤身上,突然想到什麼,顏月感到了害怕,只低聲道了句:“不要……告訴他……還有……放過……放過……”
顏月拼命呼吸著,緊緊抓著拓跋陵的衣衫,血色自口中漸漸滑落,很快,她終於安靜了下來,然後輕輕靠在了陵的身邊,如同孩子一樣,結束了一世的痛苦,真真正正的睡著了,也永遠不會知道,在她解開了眉心的愁,放下了心中的痛時,臉上濺開了一滴讓她渴望了一生的淚,安靜的如同現在的她一樣。
拓跋陵將顏月攬在懷裡,臉上仍舊那麼平靜,可是握著她纖瘦的肩膀的手,卻在緩緩用著力,也並沒有制止悲傷自眼眶落出。
那一霎,睿也愣住了。拓跋陵是西陵的王,永遠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他殘酷,殘忍,無情……可是在這一刻,他卻為了一個女子而悲傷。
然而來不及讓人哀悼,已經遊走在狂躁邊緣的澤,突然間抬起眸,他動了動唇,似乎有了異常的興奮。然後他突然開始向著門口的人衝去,那些人見狀驚叫一聲皆抱頭鼠竄,可是又有幾人能敵過拓跋澤的攻速,轉眼間血紅飛濺,一個一個人倒在了地上,而拓跋澤卻笑得極為開懷,整張臉都扭曲起來。
睿因為見到了這樣的澤而心痛,他剛要上前,卻聽拓跋陵低聲說了一句:“睿,扶著你母后。”
他的聲音低沉,卻透著一股濃濃的怒意。
睿凝眸看向拓跋陵,知道此時只有自己的父王可以制住那已經進入癲狂的王兄,於是點了頭,迅速起身向著前方而去,一把接過了顏月的身體。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拓跋陵驀然起身以極快的速度向著拓跋澤而去,那陣懾然之風霎時將他披散在身後的長髮與黑袍捲起,並帶著一陣極度的凜冽。
澤也好像突然感到身後傳來的這陣壓迫感,他反射性的回身連連退了多步,他雙瞳擴散,映出拓跋陵無法撼動的身影。他漠然地側著頭,如同是在辨認著眼前的人是誰,雙唇時時顫動,發出如野獸一樣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