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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呂晏齊依舊是沒有回頭看向澤,似乎是已經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
而拓跋澤也好像突然間什麼都不在意了一樣,隨手將衣袍扯開,隨意躺在了方才睿躺在的榻上,望著眼前空洞洞的懸頂,他說道:“老師,我還想在睿醒來之時陪在他身邊,所以還請老師不要再耽擱了。麻沸散就不用了,今日的一切,我都會牢牢記在心裡。”
答呂晏齊心中有痛,他長嘆口氣,道了一聲“抱歉”,然後緩緩起身來到了澤的身邊,
他將手覆在澤的心口,比量著待會兒種蠱的深度,可就在這時,答呂晏齊的腕子卻被澤突然間抓住,身子一個失衡被拉了下去,只得用另一隻手勉強撐住窠。
這一時,澤離他很近,笑容卻格外的冷漠,只見他有些肆虐的一笑,淡淡而道:“老師,就像我不會忘記一樣,你也永遠別想忘記,是你,將我變成了魔鬼。若到六親不認時,別怪我,將你如今執著的一切,全部碾碎,以陪我,墜入地獄。”
他笑開,用力將答呂晏齊推開,然後橫癱在榻上,笑聲格外的瘋狂,絕望。
跌在地上的答呂晏齊突然間有些迷茫了,望著這樣的澤,彷彿已經不知道自己做的事究竟是對是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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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魘突如其來,攪得五臟六腑依舊難受。
三日之後,當拓跋睿從驚魂之夢中醒來,唯一的感受便是如此。
腦中好多東西都模糊的他,四處看看,發現自己已經身在東霖宮的房間裡,一切如常,看不出半點不同。
突然想起自己種下西陵蠱的事,拓跋睿緊忙掀開衣服看看自己的心口,傷口尚沒痊癒,仍然泛著腫紅,不過卻沒想象中的那麼痛苦。
按理說,好像不應該如此,要適應西陵蠱蟲,是需要一段不小的時間的,而且據他所知,種完蠱後,會一度瘋魔,是否能還有活下去的意志,才是醒來的關鍵。
他怎麼什麼感覺都沒有,就這麼醒過來了。
一向敏銳的睿感覺到有些不對,他略有茫然的從榻上下來,輕喊拓跋澤的名字。
以往若是自己不舒服,醒來時一定會看到在旁邊一邊斥責他,一邊又調侃他的哥哥,可是今日房間裡卻也只剩下自己。
不祥感越來越強烈,突然聽到隔壁房間一聲極為痛苦的嘶喊,而那聲音無疑是澤的。
睿愣怔,連鞋子都顧不得穿,邁開步子就向著隔壁跑去,用力推開門一看,腦中轟隆一聲響,徹底愣在原地。
房中此時聚集了不少人,拓跋澤躺在榻上被繩子重重困住,口中也硬塞著布條,他雙目充斥著血絲,毫無焦點,整張臉都因痛苦而扭曲著,他拼命的動著身子,像是在抵抗著某種痛苦。而那周圍的人,在他身邊用力按著他的身子,許是怕他掙脫了繩索,又或許是怕他自行了斷。
守在這裡的答呂晏齊一看拓跋睿來了,他似乎並不意外,只是淡淡說了一句:“醒了嗎?”
睿若有似無地看了他一眼,又將視線投回澤的身上,他好像是在反映,又在反駁著此時浮現在腦海中的可能性或許是錯的。
他拓跋睿身上的西陵蠱,並沒有那麼痛,但是拓跋澤現在,卻正在經歷著與那些被實驗入蠱的人一樣的痛苦。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那麼的不可辨駁。
但凡稍稍推斷,便可以得出結果——他拓跋睿的施蠱被中斷,而自己的親哥哥,卻成為了這一切的犧牲品!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睿難以置信的顫著唇,一把揪住了答呂晏齊的衣襟,答呂晏齊也知道自己沒能做到對睿的諾言,垂了眼睫,也同時預設了睿腦中的猜測。
睿緊咬著下唇,心如刀絞,這份痛楚,本不應該在如此真切,可是……
然這一次,睿卻沒有在哭在鬧,而是獨自靜靜的站著,沉默了。
而這,也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
不過在此時,悲傷的眾人誰也不曾看到,在門口,那原本就消瘦的女子,似乎已經崩潰。
顏月無聲無息地流著淚,彷彿不能接受眼前這一切的她,一步一步後退著,然後無聲無息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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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睿除了偶爾去照顧下仍舊意識不清醒的澤,其餘時間都是一個人獨自在房間裡。他不忍去看澤被如此困住,可是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