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疑心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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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地顫抖著,鼻尖通紅,晶瑩的淚珠彷彿止不住一般,從她琉璃樣兒的烏黑眸子裡汩汩淌落,啪嗒啪嗒地落在他的手背上,濺起寒涼。
“阿弗求殿下憐惜。”
女子眸如山水,鼻息微重,柔柔膩膩地投倒在他的懷抱裡,啜泣良久。
趙槃的眉睫垂下來,逆光之中,籠成一窪黑影。
到嘴邊的重話沒說出口。
不得不承認,他是喜愛這張不染纖塵的臉的。第一看見她時,他意識模糊,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確實被驚豔到了。
他還以為見到了衛長公主。隨即瞥見了她眉心那道猩紅的口子,滴滴答答地淌著鮮血。那是一道新傷,是她揹著他攀懸崖時候,被一顆鋒利的石子絆倒轉而劃破的。
這道口子後來再也沒能好。她的容顏也再也無法跟真正的衛長公主相提並論。
可不知怎麼地,他並不厭惡那道疤。他甚至在夜深人靜時,看著身畔她靜若湖面的睡顏,聽她乾淨的一呼一吸聲,再而輕撫她眉心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對於一個長久處在波詭雲譎的漩渦中的人來說,這是唯一能使他感到一絲心靜喜樂的存在。
趙槃若有所思地想著,眉間凝重的疑心緩緩淡去。
“別胡思亂想。”他扶起女子的肩膀,女子那如雨後芙蓉的臉映在眼前,讓人頓生憐惜,“阿弗,你是要在我身邊的。”
阿弗止住淚水,攀上趙槃的脖子,破涕為笑,“有殿下這句話,奴婢死而無憾了。”
趙槃嗓子啞了啞,“嗯。”
說罷他終於放開了她。阿弗身體驟得自由,用手絹擦乾眼角殘淚,為他繫上外袍。
趙槃瞥了眼衣架上垂曳的青衣,“今日,你就穿那身。”
他淡淡的語氣,不像在說什麼重要的事情。
阿弗一愣,眼尾閃過波瀾。隨即她斂去了情緒,低低地答道,“好。”
進了別院之後,趙槃給她許許多多的衣衫,大部分都是青、綠之色的,襯得人兒也素淨。從前阿弗不知道,他送她青色,只不過因為衛長公主著青衣最是美麗動人,豔絕天下。
既然她是衛長公主的影子,那麼衣裳也應擬態求真。
重來一世,他愛誰,又把自己當成誰,都不重要了。
阿弗幫趙槃打點好衣衫,溫婉地送上一把油紙傘。
她說,“三月多有春雨,阿弗為殿下提前備了油傘,萬望殿下早些歸來,莫要受涼。”
趙槃淡淡地瞥了眼,叫身後的小廝收了。
他撫撫阿弗的清瘦的眉骨,“在這裡好好等著我。”
阿弗乖巧地點點頭,一直目送著趙槃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眼神才重新恢復清明。
剛才,她用盡了眼淚和討好才僥倖瞞過趙槃的眼睛,沒讓他發覺自己的異樣。
趙槃是能握著她命的男人,他的手裡,有她的身契和路引。
阿弗只是一介弱女,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以柔克剛,靠著婉轉和卑微的討好,從他手裡全身而退。
她必須學會隱忍和等待,等待一個時機。
*
下朝後。
趙槃單手支頤,憊然坐在馬車上,太陽穴突突地亂跳。
憑誰也看得出來,主子今日心情並不好。
沁月惶迫不安地站在馬車外等著回話,像熱鍋上的螞蟻。
她最害怕主子這樣一聲不吭了,這種忐忑的感覺,比打她罵她還難受。
朝政上的事一切無虞。只是今天早上,弗姑娘似乎和主子吵架了,她隱隱約約聽到了隻言片語,後來不知怎麼又和好了,難怪主子今日氣不順。
趙槃閉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