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心機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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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太子的金絲雀飛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阿弗一雙烏黑透亮的眸子仰著,眼巴巴地望著沁月。
前世她剛為趙槃外室時,沈嬋就曾勸過她,寧為窮者妻不為富人妾,更何況是比妾更低賤見不得人外室。
所謂外室,只不過是男人暖榻洩陽之物,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待主母過門,可以隨意踩踏,隨便找個人牙子發賣,即便是打死也不違反任何律令。
沈家是京城名門,沈嬋父親就曾在外面偷偷養過外室,所以她深深曉得外室二字的含義。
前世沈嬋多次勸過阿弗,說太子並不甚看重她,趁早溜之大吉,跟她到蘇州去。
那是她夫家宋氏所在,春江鴨暖,人間天堂,她是宋家主母,可以一輩子罩著阿弗。
可惜當時阿弗豬油蒙了心,被趙槃拿捏死死的,根本不敢離開他。
重來一世想要擺脫趙槃,阿弗第一個就想到沈嬋。
可是她現在被困在太子別院裡,裡裡外外都有精兵把手,她既出不來別人也進不去,聯絡沈嬋真是比登天還難。
想來想去,既然瞞不過趙槃的眼睛,不如直接跟趙槃說,正好藉著三月十七沈嬋的生辰為由。
阿弗費盡心機讓沁月傳話給趙槃,因為沁月是趙槃安插在別院的人。
話頭由沁月提出來,或許比她說更得趙槃信服。
卻見沁月雙眉緊蹙著,手指不停地攪動著絲帕。
阿弗心裡沉了沉,“怎麼,他不答應嗎?”
沁月咬著嘴唇,“這樣的小事,姑娘怎麼不親自跟殿下說呢?殿下那樣疼姑娘,不會不答應的。”
阿弗失落地收回眸子。
由她親自開口,多半是不行的。
一遭跟皇室的人沾了邊,脫身可就比登天還難。
放她回鄉野這件事,阿弗前世不是沒求過趙槃。趙槃只是面上淡淡地嗯一聲,後來再也沒提過。
現在想來,她既然已經做了太子外室,不論身份如何,那都是太子的人。一隻木偶,即便是太子丟棄的,別人也不敢染指半分。
趙槃不是傻子,知道沈嬋是個愛管閒事又不安分的女子。他不會叫阿弗聯絡上這樣一個麻煩。
“姑娘,別怪奴婢多嘴,”沁月猶豫了半晌,還是說了出來,“您應該對殿下坦誠些。殿下挺在乎您的。”
阿弗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他是在乎她,在乎到最後可以一條白綾賜死她。
沁月雙唇微動,似乎還想再說什麼。
阿弗卻不想再聽一句趙槃的好話,懶懶地打斷,“扶我去睡一會兒吧,困了。”
沁月有些驚訝,“姑娘不等著太子了?”
阿弗渾不在意,“你忘了?今日是初七,皇城裡合宮宴飲,他不會來。”
趙槃把她養在別院裡,來表面上藉著報恩的名頭,其實私底下人人都說阿弗是無恥的不要臉的醜八怪,偶然碰上了太子就做著野山雞變鳳凰的美夢。
偏生趙槃克己復禮,清貴自守,不管阿弗是什麼卑賤身份,迄今為止偏生還就有阿弗一個女人。
於是人人又道太子性冷,寡淡疏情,寥寥無幾的偏愛都給這個登不上臺面的農女。
只有阿弗自己清楚,趙槃並非重色之人,他心中有道清一色的線,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
譬如,他喜穿玄色素淨的衣衫,每逢初七十五的宮宴之時不會來別院,不在素淨森嚴的書房裡跟阿弗親近等等。
沁月聽了阿弗的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阿弗打了個哈欠,“把燈滅了吧。”
別院的只住著她們二人,還有廚房幾個灑掃的小丫鬟。外面的雖然有太子的護院把守,但他們就像石頭人一樣,不會發出一點嘈雜。
夜幕降臨,明月高懸。趙槃不來之時,別院死氣沉沉地像一座墳墓。
阿弗躺在榻上,望著頭頂四四方方的暗色子孫帳,覺得自己睡的這間帳子就是墓穴裡的棺材。
她閉著雙眼,一點睡意也沒有。
謊稱發睏只是因為她跟沁月聊不下去。既然話不投機,說多了只會洩露更多她的心思。
翻來覆去,阿弗覺得自己還是不能束手待斃,還是不能輕易放棄給沈嬋寫信這件事的。
沈嬋是她現在唯一的救星,如果日子拖得太久,過了三月十七,她就再沒有藉口接近沈嬋了。
左右思量,趙槃既然看穿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