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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
一個聲音打破了這寂靜的大廳,將陷於沉思中的溯月驚醒,“進來”。
只見一位士兵自屏風單膝跪地,道,“照大人吩咐,小人已將此人引來”。
“嗯,讓他進來罷”。
“是”。士兵恭謹退出後,只見頭戴氈帽之人繞過屏風緩步而進,步伐穩健,卻沉重無比。
溯月回頭望向來人,忽然多年來未曾動盪過的瞳孔瞬間劇烈收縮了一下,“好一雙恨世嫉俗的雙眼,好一雙佈滿戾氣的眼眸,僅此散發出的滔天恨意竟能讓那些士兵心生恐懼”。
氈帽之下,仍是陰暗無比,幾縷青色髮絲垂落而出,條條血痕在破裂的衣物中綻露而出。面對劍皇門下大弟子溯月依舊能泰然處之,不可謂不深沉。
“見我何事?”溯月緊盯著氈帽下那片黑暗,開口道。
“問一句話”,他不曾抬頭,行到溯月面前,用極其嘶啞的聲音說道。
溯月啟步,緩緩繞著他轉了一圈,之後回到大廳首位上,才道,“問什麼?”
至此,氈帽下之人語無倫次起來。滿心的憤恨此刻卻不知從何說起,沉吟半晌方道,“天荒、天荒城破滅之時,你、劍皇門為何不曾現身相助?”聲音沉重無比。然而他卻堅持說了出來。
溯月懷抱著劍的手不自覺緊握,飲月劍隱隱發出一陣幽光,但卻很快黯淡了下去。
“天荒城麼?”溯月轉身,望著首位上掛著的無憂地圖,那裡刻畫出無憂城之外百里範圍,而天荒城便位於地圖上無憂城南面幾十裡。溯月望著一個月前便已消亡的城池,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似是愧疚,似是感嘆。
良久,溯月如是問道。“天荒城可是有你家人麼?”
然而,氈帽下的人卻輕笑起來,“呵呵,為何問這話?”他似是自嘲一般,“莫不是天荒城有我家人你們便出手。若沒有你們便見死不救麼?”
溯月沒有回答,卻問道。“你、是何人?”
氈帽下之人止住了聲音,然而雙手卻握緊衣襟,直至衣襟經不起雙手的撕扯而裂開發出“嘶嘶”聲時,他方道,“我叫冷逸,是天荒城唯一苟活於這世間的人”。
溯月瞳孔再次收縮。劍皇門足跡遍佈天下,千奇百怪之事常有遇到,天塌地陷而不驚不懼,而今卻因一語而震驚如此。
那時他日夜兼程趕至天荒城,然而方圓十里內竟只剩下一片殘垣斷壁,硝煙戰火仍在熊熊燃燒。碎片散落滿地,幾丈至幾十丈的深坑佈滿整個狼藉的地面。如此場景,竟有人能從刀口裡逃生?
良久後,溯月抬頭望向頭頂鏤空的木窗,那裡一條條光線如實質般射入大廳內。然而如此光線卻照不明這個始終處於陰暗之中的大廳,“不,並非你所想象那般,這個神芒高手如雲,各方勢力暗流湧動,彼此牽制,便是連我,亦對這個神芒有太多未知的事情”。
頓了頓,溯月繼續道,“天下只知劍皇門兼顧蒼生,濟行天下,卻無人瞭解劍皇門亦有撼動不了的存在”。
“是麼?天荒城不過區區一座小城,蠻冥兩族亦不過出動二十萬軍隊,憑劍皇門之威,竟也懼怕不成?”冷逸抬頭,大廳內光線本就黯淡,氈帽下顯得更加暗淡。
溯月走下大廳首位,嘆息道,“天荒城一戰牽涉的又豈止蠻冥兩族?暗裡定有不明勢力干預其中”。
冷逸本屬凡夫,劍皇門之名自是如雷貫耳,除此之外,便只有傳聞中與世無爭的隕星峰與暗黑組織黃泉閣了,黃泉閣惡名世人皆知,即便名門中人亦聞風喪膽。閣內高手如雲,卻盡是些心狠手辣、喪心病狂之輩。
冷逸思忖片刻,疑惑道,“莫不是黃泉閣?”,滿身戾氣的他,聽聞溯月訴與此般內幕,竟是他未曾知曉的。
當溯月從城主府望見西城內那一幕時,他便知冷逸並非常人,然而近距離觀察之下,他才發現冷逸除了漫天怨念,身上並無半絲靈力波動。或是此人隱匿得太深,竟連他也未曾望出端倪,然而冷逸所知所曉卻令溯月又確定他僅凡人之體,“在你未曾踏入這個層面之前,許多事不需要知曉,我僅能知會你,這個神芒極其寬廣,茫茫天宇中無奇不有,眾多勢力盤踞其中,隱市高人數不勝數,劍皇門不過其一罷了,如若你能越過凡人之軀,進入修煉界,那時你便可知”。
冷逸自是不知其中如何繁複混雜,但知曉得越多,便越想了解得更多。或許,正如他所說,他苟活於這世間已如行屍走肉,他原本便應該死去,與天荒城一起深埋地底,支撐他苟活至今的,除了報復,他竟找不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