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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沙啞交雜著咀嚼聲模糊傳來,“剛才你本不想殺我的,是與不是?”
“也對,也不對”,宴君寒望著他狼吞虎嚥之狀,卻不阻止。
“哦?”冷逸咀著骯髒不堪的烤肉,似是用盡氣力才將口中未咀碎的肉吞下。
宴君寒再次打量著冷逸那張醜陋不堪的面容,道,“剛才如若你求我放了你,或是你意欲逃離,那麼現在的你已變作屍體”。
冷逸棄下手中烤肉,淡淡道,“我並不懼怕死亡”。
“哦?你是在責備我剛才沒有成全你麼?”宴君寒繼續望著冷逸那張扭曲至極的面容,似是不知此種行為有多無禮,“你臉上之傷從何而來?是被蠻冥兩族所傷?”
冷逸聞言。突然陷入了那久遠的記憶之中,那片死寂廢墟之上,他曾經用鮮血灑下的誓言,如夢魘般佔據了所有。或許冷逸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復仇了。
冷逸嘴角擒著一絲冷笑,“我自己劃的”。
皎月依舊,向大地傾灑著潔白的銀光,向世人展現著它無以倫比的光芒,但,卻照不亮眼前這佈滿陰霾之地。
高掛絕頂並非矗立於眾生之上,它只是旁邊者,只是一座更孤寂的囚籠,宣洩著的只是永恆的孤獨。那白中隱隱閃現出的汙濁,證明了、它並不完美。
一切似乎又回到初始時的沉默。兩個拒世俗於千里之外的極端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冷逸忽然出聲打破了這死一般的沉默,“聊了這麼久,閣下如何稱呼?”
“宴君寒”,回答之聲淡漠至極。與這寂靜的荒野如出一轍。
冷逸似是想了許久,終於用沙啞的聲音問道,“你如何能掌控體內戾氣為你所用?”話語之間,目光充滿殷切,但、卻不是祈求。
宴君寒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張扭曲至極的面孔,似是一眼便能望穿冷逸的整個身心,宴君寒淡漠道。“力量,掌控的力量越多,體內戾氣便更容易操控,你畢竟凡人之體,你如何能聚集如此多的戾氣於體內?這便是你說的仇恨麼?”
冷逸再次將氈帽套上頭頂,隨著帽簷遮住那頭有些凌亂的青發。氈帽下又恢復一片黑暗。沙啞的聲音自那片黑暗裡幽幽傳出,“是的,所以我需要力量,絕對強橫的力量,若能得到這些,無論付出任何代價我都願意”。語氣固執而決絕。
宴君寒嘴角擒著一絲蔑視,輕笑道,“你還有什麼代價可以付出?”
“生命、靈魂,什麼都可以”。冷逸再次堅決的道。
宴君寒望著那麼固執的雙眸,忽然笑了,聲音陰冷,令人聞聲寒毛直悚,“蒼生皆螻蟻,生命輕如草芥,這盡是殺戮與死亡的神芒,一個生命的消亡與存在微乎其微,你以為自己是什麼?便憑一腔熱血麼?或是你體內戾氣?你的生命、靈魂與茫茫眾生相比又算得什麼呢?不過如豬狗般輕賤”。
那般直面而不加修飾的嘲弄竟未曾引起氈帽下之人的任何憤怒,冷逸反而笑了,笑得那般坦然,良久,冷逸反問道,“你呢?你又是什麼?”
宴君寒聞言,驀然怔住,雙眸漸漸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宴君寒才淡淡說道,“因為不想死,所以要活下去”。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冷逸的縱聲狂笑,冷逸雙手攤開,後退兩步,指著眼前之人,聲音斷斷續續自笑聲中傳來,“哈哈,是我,聽、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你、你”,說至此,冷逸指著宴君寒的手與整個身軀都笑得顫抖不已、前俯後仰,“僅僅只是不想死麼?沒有夢想,沒有令自己執著的東西,沒有想念之人,沒有追求,僅僅只是害怕死去麼?呵呵,原來如你這般矗立於眾生之上的人竟也是這般悲哀麼?哈哈”。
宴君寒雙眸瞬間劇烈變動收縮,不羈的表情剎那間深沉如冰,黑色衣袍無風自動,一股強大無匹的力量自身上迸射而出。低沉的聲音猶如自九幽地底傳出,比這暗夜更加令人恐懼百倍,“你說得太多了”。
冷逸的笑聲未斷,忽然感覺一股摧枯拉朽的壓力瞬間襲至,雙腿驀地向前彎曲,重重嗑向地面,灰塵自雙膝下嗑的地面驀然散開,身軀劇烈顫抖著,笑聲瞬間變成悽烈的慘叫之聲,冷汗頓如雨水般涔涔而下,地面未燃盡的灰燼在那股力量下轟然四散。
氈帽忽地被罡風吹向身後,扭曲的面孔瞬間暴露而出,在朦朧的月光下顯得猙獰可怖至極,兩條溝壑深沉如死灰。
然而,悽絕之聲也只是一瞬,冷逸強撐著,艱難的抬起頭,望向眼前那個難以捉摸的人,只見此刻的宴君寒似被一層黑氣縈繞著,看不清晰。
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