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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存在,若想聚集天地戾氣亦是難如登天,煉化更是難上加難,兩股不同的戾氣更是難以融合,若我不願,你即便殺了我,我體內戾氣會快消散於這天地間,你最終什麼也不會得到”。
宴君寒笑了,這次是真的笑了,笑容很坦然,赤紅的雙眼漸漸趨於正常,聲音似是從鼻息間吐出,“嗯,你所知曉的的確實不少,你可以不用死,告訴我,我要用什麼與你作為交易的條件?”
氈帽下,冷逸猛然縱聲狂笑,笑得放浪不羈,無所畏懼,笑聲傳入站立一旁的宴君寒雙耳之中,轟鳴不止。良久,笑聲漸弱,冷逸轉身望向宴君寒,聲色俱厲,一字一頓道,“助-我-復-仇”。
見慣了無數血腥與仇殺的宴君寒,聽聞此言亦是微感惻然。
“復仇麼?是誰?”良久,宴君寒漠然問道。
“很多人”, 冷逸獰笑道,“難以估量的人,我要用他們的鮮血和生命來償還”。
“整個天下麼?”宴君寒轉身望著浩瀚無比的星空,似是在逃避他的注視,“能告訴我,你如何知道我便能助你復仇?”
“吸引,你不是被我身上的戾氣所引才過來的嗎?本屬戾氣,自會相互吸引”。冷逸的聲音依舊嘶啞,似是喉嚨被什麼卡住一般,“我能感受到你體內那股力量的強大,這股力量即便放眼整個神芒。能與你匹敵的亦是寥寥無幾吧?”
“你錯了”,宴君寒望著閃爍的星空,低聲道,“我不過如這滿天繁星之其一,神芒何其廣大,無奇不有,高手更是如白駒過隙般數不勝數,若指望我為你復仇,抱歉,你找錯人了。且我亦無那力量和勇氣與整個天下為敵”。
“是麼?”氈帽下那片始終陰暗如初的空洞裡,終究掩藏不住仇恨的火焰,“是你不願吧?若你願意,善用此般力量,天下何須放入眼裡。且你體內那股力量若能用於殺戮血伐之中,我想也是一條延長失控的途徑吧,至於勇氣,嘿嘿,你體內那股力量本屬暴戾之氣,本應用於死亡與血泊之中,我不知曉你用何方法聚集如此逆天龐大的戾氣。但若助我復仇,當不是難事”。
宴君寒回頭,直視氈帽之下那片空茫,戲謔般的笑容呈現於臉龐,道,“便是為了你體內的戾氣麼?”
“我並非要你與整個天下為敵。只是其中一部分,而且力量當在你之下,這、應該足夠了”,冷逸與注視著自己的宴君寒對視良久,肅然道。
宴君寒由戲謔變成冷笑。道,“我想知曉其中原由,可以告訴我麼?”。
冷逸怔住片刻,緩緩從寬大袖袍中伸出手,那是一隻細膩如女子般的手,五指修長,映著快要熄滅的火焰,冷逸的五指伸向頭頂的氈帽,“我叫冷逸,天荒城唯一活著的人”。
話音未落,五指成爪,抓著氈帽邊緣便是往後扯去,隨著氈帽與手向後脫離,一頭青發垂肩而下,隱匿許久的真容頓時暴露而出,宴君寒望著火光對映出的容顏,即便見證過無數面孔,此刻亦忍不住驚愕當場。
只見青發之下,一道深如溝壑般的傷疤迤邐於臉孔兩側,觸目驚心。宴君寒怔怔望著眼前奇醜無比的人,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
“嘿嘿,很恐怖是麼?”冷逸觸控著臉上那道扭曲的傷疤,竟然笑了,笑容在如此扭曲的臉龐上顯得猙獰可怖。
半晌,宴君寒淡淡道,“若你要借我之手為你復仇,這份交易我拒絕”。
冷逸的笑容剎那間僵硬,面色漸漸變冷,然而臉龐上顯眼至極的傷疤卻掩蓋住了一切表情,但,或許他早已失去了常人應有的表情,似是生來便註定是凶神惡煞的惡魔。
“為何?”,沙啞的聲音自冷逸輕顫的嘴唇傳出,“條件不夠?還是你不願我借你之手復仇?”
“如果只是幾個人,或許我會接受,但若條件只是你體內那些戾氣,還遠遠不夠,斃命於我手中的人太多了,多得我都數不清,我自詡絕非善類,卻也並非窮兇極惡之徒”,宴君寒冷笑道,“至於借我之手,嘿嘿,你還沒那能耐”。
中間橫亙著的火焰已經熄滅,梟梟白煙升騰向夜空,但兩人至此均默不作聲,背向而立,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一個是能與名震神芒的劍皇門掌門打個平分秋色的人。兩人各自思慮重重,氣氛一時之間詭異至極。
不知過了多久,冷逸回身,彎腰拾起灰燼中早已燒焦的烤肉,穿插著烤肉的木棍早已在火焰中化為灰燼,冷逸隨手將黑糊糊的外層剝去,但動作過於粗暴,烤肉上依舊有許多灰塵與焦痕。
冷逸撕下一塊焦臭的烤肉放入口中,胡亂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