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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寵溺地,溫柔責怪我:“對於人類,要求不應太高。”
“我開始以為他是個懂得自由的人,可還是令我失望,打破了一套瓷器便顯出惶惑驚慌,如果給他一棟古堡、一群傭人,我打賭他一定會享受其中,絕口不再談論佔有壓迫或強制,彼時自由會自動演變成精神上的東西,這種誇誇其談虛有其言的人,他的文字本身就是一種謊言。”
“可愛的朱姬。”澤輕輕笑:“此刻你的模樣也像足了他,神情認真振振有詞,艾蘭爾專注於研究人類語言,他想要寫一部關於語言史,依我看,你倒可以成為一個哲學家,坐在我的絲絨沙發上發表意見。”
唉,他在取笑我的虛妄挑剔,也許我本人也如那個作家,時刻說著一切華而不實空洞無物的東西。
“算了。”我白他一眼:“生命本來是場磨難,追求自由更是看來高貴卻愚蠢無比的念頭,我只是一個傻女人,澤,你不必理會我。”
“哈哈哈。”他大笑,過來吻我,如果我們是人類,此刻也許可擁抱撫摸以及更深入的交合,看著他苔綠溫和的眼睛,我嘆一口氣。
“不要憂鬱,朱姬,不要嘆氣。”他把手指穿入我長髮,認真的:“也許我該帶你出去走走,只住在一個地方的確對你太不公平。”
第 22 章
他果真帶我去旅行,皮納爾與魯克提著厚重皮箱,坐馬車、火車、輪船,一路游過去,所謂旅行,其實並不適合吸血鬼,我們只是在尋訪同類,他們分散在各個城市裡,宿在高樓、深宅甚至豪華飯店中,日入夜出,城市的晚上燈光像五彩瓔珞珠,照著面色疲憊的人群與吸血鬼,我開始體會到妮達所說的話。
所有的地方都一樣,因為所有的人都一樣,依稀的,我的印象中只留下倫敦的濃霧,義大利大尊雕像,西班牙人聲一片,威尼斯水城櫓漿搖動咿吶,各色深黑淺黑深灰淺灰流動的光影。
於威尼斯重又見到妮達,距分別時已經過大半年,她與艾蘭爾住在聖馬克廣場附近,地處鬧市中的一棟高樓,艾蘭爾沉穩冷峻,在本地頗有學者隱士的盛名。
“這就是澤的夥伴,朱姬。”妮達向他介紹,於是他過來與我握手,完全是人類的禮貌方式,動作含蓄儒雅,近看他有三十左右的年紀,有一頭半長的捲髮,是紅色的,平時用根黑色絲帶系在腦後,配麻布白襯衫與黑長褲,清秀且古意。
縱然非常地有禮,文質彬彬,但還是令人心生畏懼,在艾蘭爾面前,所有人俱是俯身貼耳,其中似有無形威力籠罩。
“既然來了,你們就在我這裡多住幾天吧。”艾蘭爾說:“澤,我有許多問題要同你討論。”
我們帶了皮納爾與魯克住進他們的樓房,他們只得一個僕人,萬分忠心的模樣,只是已經老弱,辦不了什麼事情。
晚上,澤關照我:“在艾蘭爾面前千萬要恭敬,他是族中最老練的人物,向來執掌規矩與處罰。”
然而他的擔心多此一舉,艾蘭爾並不想與我見面,他整夜坐在書房裡,專叫了澤去高談闊論。
我自己單獨出去散步,在街心的噴池邊,我看到年輕的戀人擁吻,身影投在噴水池裡,有人過去喝水,影子便立刻碎成千片萬片。
這大約便是所謂的異域風情,我與他們擦身而過,往回走,穿過石板街衢,來到聖馬克廣場,此刻,我突然想,異地與異鄉本是相對相生的影子,或許,我應該回去中國。變身之地,才是我的家鄉。
然後,我抬起頭,看到了薩賓娜。
她穿得華麗,大朵大紅鬱金香的絲絨花連衣裙,頸上腕上戴了鑽石鏈子。她的一雙眼睛,焦灼莫名,凝視我,野性難馴。
我們隔著水池凝視,她一定是在跟蹤我,然而被發覺了,可她並不尷尬。
笙也來了嗎?我想,他一定在附近某處,為了在長生中尋個夥伴,他們失蹤了這些日子後,到底還是千山萬水的跟來。
於是我靜靜對她對視,看她捲曲的長髮,火一般熱情的女子,不知變了吸血鬼之後會是怎樣?
“我始終沒有和她說一句話。”回到房間後,我對澤說:“只是她那麼堅強、兇狠、目標肯定,澤,薩賓娜比我更適合做吸血鬼,笙果然好眼光。”
“的確。”他微笑:“薩賓娜有野性,這點,如同笙一樣。”
“可我與你不一樣。多可笑,我並不是一個好夥伴,不若妮達對於艾蘭爾,薩賓娜對於笙,我只是你的累贅。”我嘆,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有一些感慨:“你如此強大遠慮,怎麼會同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