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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他曾經是紅軍的民兵,我們是他的戰友。”
手電一直亮著,雖然上面用塑膠布蒙著,光線不是很清晰,還是能看到戰士們的身軀在雨中凍得瑟瑟發抖。
“那就麻煩蘇大爺啦!”巫山心裡有了主意:“同志們,今晚在鄉親們家裡借宿,一定要付住宿費,伙食費。都沒帶錢吧?每個人來領五塊。”
戰士們都沒說話,眼睛裡帶著溼潤,從巫山手裡接過錢。到鍾大有的時候,他正準備說話,巫山一個眼神過去,乖乖地把錢接在手裡。曾經的老戰士蘇大爺知道解放軍的紀律,用衣袖在眼睛裡擦拭著,沒有說話。
“大爺,今天晚上就叨擾您啦。”巫山又握住了老人滿是青筋的手:“麻煩您給安排下。”
蘇大爺高興地手舞足蹈,帶著大家從公路走向小路。巫山把手電交給在隊伍中間的歐旭江,自己走到隊伍的最後。隔著那些房子老遠,蘇大爺扯開嗓子邊走邊喊。剛才那些關上的大門,一扇扇都開啟。一些渾身都光著的小孩,從大人的身後探出頭來,人們好奇地打量著這群不速之客。
看得出來,蘇大爺很有威信。大家都不言語,聽著老人的安排。最後,巫山和盧祖海與另一個戰士朱阿牛,借宿到蘇大爺家裡。
這是一棟五間房子的老屋。屋簷下,掛著一串串從水庫裡撈出來的魚。要是在其他地方,水庫的魚是國家財產,不可能讓老百姓捕撈。但在這個山旮旯裡,山高皇帝遠,大家在水庫裡撈撈魚,估計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堂屋裡,一個老婆婆在那裡烤火。聽到動靜,她抬起頭。
“老婆子啊,我給家裡帶來客人啦。”蘇大爺高興地像個孩子:“知道是誰嗎?那是革命的隊伍。”
“大娘,您好。”巫山趕緊打招呼:“我們是解放軍戰士。”
“我們的隊伍又回來啦?”老太太說著慢慢站了起來:“上一次還是剛解放修水庫的時候吧,這次咱是不是要打臺島啊?”老人馬上不好意思地笑笑:“你看我,這都是部隊的紀律,都怪老太婆我多嘴。”
“大娘,沒什麼的。”巫山有些詫異老人說的普通話,還是豁達地笑著:“我們是粵東的部隊和閩州的部隊舉行軍事演習,今晚在這裡借宿,太麻煩您啦。至於臺島,您放心,我們會收回來的。”
“老頭子,你還不安排?”老太太說著又坐在下去。
屋裡雖然有電燈,但瓦數不大,估計就十瓦二十瓦的。藉著微弱的燈光,巫山看到整個堂屋裡,牆壁上都掛滿了野雞野兔什麼的。
“大叔,您是獵人?”巫山不由發問。
“戰友們快請坐,”蘇大爺把大家帶到火爐邊:“幾十年前當民兵,槍法還將就,沒事兒的時候,就拿著火藥槍到處打幾隻。”
“大家不要客氣,坐吧,”大娘又站了起來:“對不起呀,老婆子我眼睛看不見,都幾十年了。”
三個人正坐下來,聞言不由大吃一驚,老人的舉止可不像盲人啊。
“那時候,蘇區轉移了。”大娘抿嘴一笑:“我是部隊的衛生員,和部隊失去了聯絡。”她重重地嘆息一聲:“後來,遇到老蘇,一直到現在。國黨的部隊,”老人搖搖頭,用手揩著眼淚:“我的大兒子,二女兒,小兒子,都死在他們手裡。我的眼睛,也是他們整瞎的。”
說到這裡,老太太的白髮凜凜,臉上激動起來:“解放軍同志,答應老婆子,你們一定要收復臺島,打垮國黨!”
夜深了,巫山他們睡到廂房裡。衣服被蘇大爺拿去烤了。今天還是很累,他慢慢進入夢鄉。
隱約中,聽到老太太壓抑的歌聲:“紅軍阿哥你慢慢走呢,小心路上有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