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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為陽之最,現在功成在即,猶欠一簣,今日先生欲去見那人後,事必偕矣。”
仇方問道:“我要見的是誰?”
老者笑道:“你早已盤算好了,何必問我?”
仇方登時語塞,過一會又問道:“先生看此事結果如何?”
老者兩個空洞的眼眶裡忽然各流下一大滴眼淚來,他用那乾瘦的手抹去淚水,搖了搖頭,又伸出雙手豎起九個指頭,一字一句地說道:“九人死、一人還。”
仇方一陣暈玄,道:“不是吧?那死的九個人是誰、活的那個人又是誰?”
老者緩緩說道:“天機不可洩露。”
仇方哈哈一笑道:“每個算命測字的先生在他們無法解釋清楚時,總推說什麼‘天機不可洩露’,但後來結果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的。”
老者凝神想一想,道:“不錯,老夫對那九個人不盡知曉,對那活的人也不認識,只好敷衍了。不過我可以說,九死一生是必然的!”
仇方還是不服氣,又道:“如果我剛才不叫你用仇字測、而用魏字測呢?”
老者呵呵笑道:“魏者,實委之於鬼也,更兇呀。禾者和也,女者汝也,鬼亦陰物,先生你所行之事必謀之於婦人女子也。”
仇方直瞪著瞽目老叟,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老者見仇方沒出聲,笑著勸解道:“我說先生,有道是從來人事由天定,為人只要問心無愧,也不必太過疚歉的。”
仇方回過神來,探手入懷內摸出一枚約莫有半兩多的散碎銀子,塞到老者手上道:“多謝先生指點迷津,些小茶資,見笑了。”
老者收起銀子,隨口唱道:“九人非命一人陪,天數茫茫怎可違?待到雲消天見日,家山不遠亦難回。”老者唱完又笑著指指少年道:“如果有緣,先生亦可與小徒再見一面的。”
仇方再一次打量眼前這個少年人,問道:“哦,你是老先生的徒弟?”
少年人只是略一點頭,雙唇緊抿,從鼻腔裡擠出了“嗯”的一聲。
仇方笑道:“好吧,你既是老先生的徒弟,給個字你測一測看,說的對,再奉送你一兩銀子,說錯了分文沒得給。”說罷,就在身邊的一張桌子上用手沾茶水寫了個“方”字。
少年細看那個“方”字,徐徐說道:“我看先生寫的這個‘方’字,上面的一點寫得較長和寫橫了,倒像個‘一’字,這就可以看成‘一萬’,一萬也含有‘很多’的意思,那就是說先生想要做的事是十拿九穩的了,但在這‘一萬’的背後,卻又隱藏著‘不怕一萬、最怕萬一’的意思,所以,先生的事千萬要走好每一步,方能立足於不敗的境地。”
仇方笑道:“你不過重複你師傅說過的話,算不得你的本事。但你說話中聽,能討我喜歡,這一兩銀子就賞了你吧。”說著又摸出一兩銀子來,放到少年人的前面。
老者對那少年人嘆息說道:“唉!你的心慈,看得穿卻又不說破,對人總往好處想,這雖能助你出人頭地,但最終有一次會害了你的,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少年委屈似地說道:“師傅,難道徒兒答錯什麼了嗎?”
老者說道:“你答的大體不錯,但在關節處卻沒有點明給人家,這樣也就可能會誤了人家的。我們雖然說是以術餬口,但既然收了人家的錢,就一定要將測出的結果告訴人家,而不能糊弄人家的,這是行規,你要謹記。”
少年點頭說道:“徒兒知道了。”
老者又說道:“那麼,你還未將結果告知這位先生呢。”
少年沉吟片刻,朗聲唱道:“堤防此去白辛勞,休仗權謀手段高。莫待功成身退日,飛來橫禍不能逃。”
老者聽了,點頭微笑說道:“說得直白了一些,只是還未能得隱晦含蓄的精髓了。”又對仇方苦笑說道:“這點微末本事,本不該另收先生您的銀子的,請問先生您聽明白了嗎?”
仇方點頭笑道:“已經聽得很明白的了,謝謝你們。”
不知不覺那驟雨早已停了。在這衙前街拐了個彎不遠處,就是沂水,仇方站在岸邊河灘上望著緩緩流去遠方的沂水,品味著測字先生師徒兩人剛才所說的話,以及他們那些似偈非偈、似詩非詩的唱詞:九人非命一人陪,天數茫茫怎可違?待到雲消天見日,家山不遠亦難回。以及那少年唱的四句:堤防此去白辛勞,休仗權謀手段高。莫待功成身退日,飛來橫禍不能逃。仇方低頭沉思:這些說話和詩句裡面到底隱藏了什麼玄機呢?自己只是想過那計劃,連高太尉也沒有問過自己將要